“麻痺的，老子怎麼總是這麼婦人之仁？”揚益靠在柱子上，低聲暗罵。
悠悠點燃一根菸，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低著頭，似乎是睡著了的歐陽燁。
聽到打火機的聲音，歐陽燁猛然抬起頭，一點也不詫異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揚益，悽慘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會來，只是沒想到你會這個時候來。”
“怎麼？還想多活幾天？”揚益玩味的問道。
歐陽燁搖了搖頭，道：“多活幾天和少活幾天有什麼區別呢？明知道自己明天要死，今天你還會活的舒服嗎？戰戰兢兢，活著也難受。我還是希望你能早點結果了我，也許正好會應了那句老話也不一定，早死早投胎。說不定，十八年後我又是一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少爺公子呢？”
“你倒真想的開。”揚益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些話的緣故，還是因為錯覺，揚益總感覺歐陽燁似乎已經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扔掉手裡的菸屁股，揚益索性搬了個板凳坐在歐陽燁對面，道：“或許，我們之間不一定非要死一個不是？”
歐陽燁心裡猛然一緊，愕然的抬起頭看著揚益，喃喃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好像聽的不太明白。”
其實，他明白揚益說的是什麼，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和揚益做了這麼久的仇人，對彼此也算是瞭解了。他知道揚益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是仇人，必然會讓他不得好死的。以前的謝子豪是個例子，隨後的朱建軍也是個例子。這些，歐陽燁都找人調查過。
揚益真的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嗎？歐陽燁不相信。
揚益似乎是沒聽到歐陽燁的問題似的，自顧自的盯著歐陽燁，道：“我們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從第一次見面的誤會，我打了你，羞辱了你。當時我是衝動了，但是你也有錯。這些，都不是殺人的理由。再到之後你父親，歐陽永明，我是殺了他，但是他試圖竊取國寶，如果我不殺他，還是會有人殺的。而且，有可能會講整個歐陽家連根拔起。再說，你之後和你們家那老祖宗，哦，對了，還有你外公龍懷遠，也埋伏設計殺我。雖然沒死，但也重傷了。咱們也算是扯平了不是嘛？我想，或許我沒有什麼理由一定要殺你了。”
歐陽燁並沒有反駁揚益的話，一直靜靜的聽著，直到揚益講完，才無聲的搖了搖頭，道：“揚益，說實話，我不敢相信你這些話說的是真的。這不像是你的作風。當初在酒店，你讓我跪在地上求饒的時候，那是多麼的強勢？你其實和我一樣，從來都不會替別人考慮。只要自己願意，怎麼樣都行。你說放過我，說句心裡話，打死我也不信。而且，我現在也不知道活著還能做什麼了。歐陽家沒了，我什麼都沒了。活著，還不如一條狗。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整天去想著報仇啊，報仇啊的。這些，我沒能力，也沒心思去想，去做了。”
歐陽燁怕死，但是他更怕生不如死。
以揚益的手段，他能想象到自己活著會是多麼的悽慘。當然，除非揚益是真的打算放過他。
“看來，你似乎並不打算賣我的面子了。”揚益有些錯愕的說道。
這可不是他記憶力那個為了自己的小命罵自己母親的人。
難道經歷一些事情，人的膽子也會跟著長大不成？
“揚益，別說了好嗎？就當是我求你了。給我一個痛快的。”歐陽燁哀求的看著揚益，揚了揚自己的腦袋，道：“我記得你不是有槍嗎？來吧，衝腦袋來一槍，對你來說，這不是多麼麻煩的事情。”
“”
對於這麼賤的人提出這麼賤的要求，揚益直接無語。索性也不跟他廢話了，直接動手解了歐陽燁身上的身子，沉聲道：“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走出這個帳篷，你就自由了，要麼，你就自己拿這把凳子砸死自己。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