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益揪住了張蘇的胸襟,向後便是一拋,張蘇身不由己地飛了出去,在空中足足飛了兩三米遠,才“噼哩啪啦”的一陣亂響傳來,砸倒了一堆桌椅板凳,這個賤.人在一堆零亂的雜物裡哀哀出聲。
“現在,你們的工作還需要我來幫你們做嗎?”
揚益坐了下來,把腿蹺在了桌子上,好整以暇地轉頭向周圍人問道。
沒人說話,只用行動做解釋。
三秒鐘之內,揚益的桌子上已經是一片空白,乾淨得連片紙屑都找不到了。
中國有句古語,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話說得沒錯。過於善良就是懦弱的代名詞,人人都可以欺之。反之,如果霸道些,強勢些,兇猛些,就沒幾個人在你面前放個扁屁,說句怪話。
沒辦法,人性劣根所至,每個人都喜歡架秧子起鬨大幫哄,彷彿死死地踩住別人,拿別人當笑料當爛泥巴來個所謂的全民娛樂,才能滿足自己那種見不得光的陰暗心理,才能獲得某種畸形的、變態的快感。
無可否認,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種想當人上人、想強勢點、厲害些的最真實想法,這個想法就如同一顆黑種子,一旦在現實中無法獲得長足的發展,便會在心底深處壓抑地生根發芽,潛在地肆意張揚,導致他們在生活中、在現實裡無時無刻地不在尋找著一個可以讓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光明正大地探枝發葉的契機和條件,讓壓抑的東西爆發,讓憋屈的黑暗見光。
不過,很顯然,今天的揚益讓他們失望了。這場群體性的欺壓最終在揚益的強勢反彈下以失敗告終,群體欺壓變成了欺壓群體,蠢蠢欲動的某些陰暗心理的枝葉藤蔓在強大的阻力面前終於退縮了回去,重新潛伏在心底的黑暗中尋找機會。
揚益就如同一個被壓縮到極點的彈簧,讓他們看到了強勢反彈後的力量與速度,還有爆烈的情緒,這讓他們感到害怕了,感到恐懼了,而這種害怕與恐懼也讓他們暫時的退卻了。
但顯而易見的是,這種退縮與恐懼現在還並不能真正的死心,他們還會再次伸頭伸腦地進行試探的,不斷地在揚益身上尋找機會,一個繼續欺壓的機會。
只有,將每一次試探的爪子斬斷剁碎,他們才會死心,才會放棄揚益轉而去尋找其他的目標。
沒辦法,人性的劣根所至。
揚益的耳根清靜了,整整一上午,一切都是消消停停,再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甚至有人不得已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生怕弄出什麼動靜來。
揚益在心底笑了,不過,卻是鄙夷的涼笑,這一刻,讓他感受到了世界殘酷而真實的一面,同時也讓他因為這種殘酷的真實而感到了一絲亢奮——沒錯,這個世界就是強權和暴力的世界,想要好好地活著,就要讓別人怕你,真正的敬畏永遠都是建立在害怕的基礎上,想要別人敬你,必須先讓別人怕你,有了怕的基礎,才能有一個敬的前題。
“揭穿了醜陋的畫皮之後,原來你們比之前的我,更卑微,不,是卑賤!”
揚益的唇角牽出一絲冷笑,依舊在那裡打遊戲,那款最古老的搶灘登陸單機版遊戲。
他直覺地感到,自己就是真正的遊戲中的主角,在沙灘上抱著一挺機槍,操縱著一門重炮,最血腥的屠殺、最冷酷的暴力來捏衛著屬於自己的權力與地盤,誰敢侵犯屬於他的領域,誰就要死!!!
“周妖嬈姐,這小子兩個月沒回來,回來之後好囂張啊!”
周妖嬈的一個死黨,那個胖妞文員扭著大屁股走過來,小聲地周妖嬈耳邊說道。
周妖嬈猶自坐在那裡氣鼓鼓的,杏眼帶怒,粉腮凝霜,遠遠地盯著揚益,眼神惡狠狠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
“早晚我會要他好看。”
周妖嬈遠遠地怒視了揚益一眼,恨恨地說道。
“就是啊,這小子太囂張了,回來就打人,得好好地教訓他一下才是。”
旁邊也聚過來幾個公司裡的不良分子,有男有女,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像一群沒屁閒攪抖嗓子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