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柴老伯的聲音十分興奮,讓我有些擔心。
為了保險起見,我親自去見了柴老伯一趟,以免被何洪誤導。
交談中他提到一件事,那就是彼岸花。
何洪經常提到這個名字,雖然沒有刻意的去宣揚它,卻給柴老伯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彼岸花並不在我們的合同商談範圍之內,我也不需要何洪做這種引導,讓柴老伯誤入歧途。
我馬上打電話給何洪,十分鐘之後他出現在我面前,臉上表情依然平靜。
我指出了他的問題,何洪平靜的回答:“我只是在做一些準備工作,柴老伯對於亡妻的思念太深刻了,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從這種深刻的思念裡面解脫出來,所以我要構築他內心的世界,讓他看到這一切有多荒謬,讓他徹底覺醒,產生自主意識。”
作為大煉蠱師,何洪當然可以這樣做,但是他已經越界,我們之前沒有討論過讓他影響柴老伯的未來。
我現在重新跟他約定,十天之內讓柴老伯的事情告一段落,不要再拖延下去。
何洪給柴老伯治病的過程中,我們已經進行了全程的錄影,確保他不會對柴老伯造成任何傷害。
當我檢查這些錄影就發現,今後每一天他都有幾十次提到彼岸花。
彼岸花是黃泉路上唯一的花朵,按照何洪的提示,柴老伯在恍惚之中已經看到了那種花鋪天蓋地的開放,籠罩了整個世界,所以柴老伯已經萌生了死意,既然無法拯救亡妻小娟,那就跟她一起去死,徹底了斷。
這種結果讓我連連搖頭,何洪做的事情誤入歧途,我們並不需要他這樣做。
我再次告誡何洪,並且約法三章,不亂說,不亂做,不亂動,一旦他再次違規,我們的合同就終止,請他離開汴梁城。
面對我的強勢,何洪冷靜的點頭答應。
過去我從來沒有大聲斥責過別人,可這一次我必須讓何洪明白,一旦他想做手腳,就是死路一條。
楊利民那邊,三天之內至少接見了四十多個小馬路上的高手,我懷疑他即將偽造證據,把這些人跟馬軍的接觸全都製造出來,以此來顯示馬軍已經跟汴梁城分不開,馬軍出事就跟關家三姐妹有事。
這一招更加狠毒,他沒有攻擊我,而是攻擊關家三姐妹,我不得不替她們出手應對。
所以我佈下引蛇出洞局,讓楊利民這個老傢伙直接跳下來。
這都是江湖佈局之一,有時候不用刻意去碰那些複雜的局面,只要像釣魚一樣給出一個誘餌,他就會乖乖上鉤。
我吩咐一個秘密線人,讓他給楊利民傳送電子郵件,說自己有馬軍死時的照片。
這麼做,不但能拿到一大筆賞金,還能把楊利民引蛇出洞。
只要他陷入我的陷阱,那就永遠都跑不出去了。
江湖人就是這樣,有時佈局,有時破局,等到這兩種功夫同樣如火純青的時候,就可以白日飛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