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造魯班鎖的時候,我告訴師傅,做的是一把“假鎖”,看似能開啟,其實內部是死的,永遠都打不開。
這樣一來,任何覬覦柴老伯遺產的人,都可以老老實實閉嘴。
此前,我在臥室的牆裡裝了一個兩尺見方的保險櫃,當下,把魯班鎖放進保險櫃裡,讓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關翠濃那邊,給我絕對的自由。
我們之間的合作,基本只有內部幾個人知道。
當我走在古玩圈子的三條馬路上時,從不刻意修飾自己,衣著普通,風塵僕僕,力求不要引起任何人的特別關注。
好幾次,那些攤主把我也當做鏟地皮的,二馬路那些人,則是把我當場了馮善財那樣的串貨掮客。在大馬路,我大部分時間,只是看,不動嘴也不動手。
我有自己的行事方法,只有這樣,才能在圈子裡找到好東西。
萬小龍一直想送我輛汽車,奧迪、寶馬、賓士任選。
別墅更不是問題,他名下的房子可以直接送我,或者我看中哪個地方,直接過去拿下。
我拒絕了他的一切饋贈,無功受祿,無故來財,都會影響我的氣運。
他以名車豪宅為寶,我以不貪為寶。
我們兩個的交往,停留在現階段,大家都很舒服,這樣就最好了。
四月初一的下午,我經過二馬路,看見一家古玩店鋪摘牌搬走,店主在打掃現場。
我站著門外,眼光一掃,就看見了牆上掛著的一幅畫。
那幅畫的內容是敦煌菩薩講經,四周神仙環繞,蝴蝶飛舞。一派祥和氣氛。
我的第六感很強烈,看到敦煌菩薩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張大千。
張大千曾長時間駐紮敦煌莫高窟,對古代雕像、圖畫進行揣摩研究,大開眼界之餘,技巧突飛猛進。
在他筆下,菩薩不再高高在上,睥睨凡間,而是寶相莊嚴,憐憫眾生。
所以,張大千的菩薩像獨一無二,充滿了玄學的真諦。
房東是個女的,左手拎著笤帚,右手摘下了那幅畫,向左右看了看,隨手一捲,扔在牆角。
如此寶物,遭到這種待遇,簡直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