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非常勤奮的書法家,才會出現這種痕跡。
我在油膩男人的攤子前蹲下,硯臺的標價是五百元,旁邊還有毛筆、筆架、墨塊、碑帖等東西,都跟書法繪畫有關。
“小兄弟,看上什麼啦?”
我伸手劃拉一下:“這一堆都要了。”
鑑寶撿漏,最重要的是安全,不能讓賣家發現自己走了寶。
我買一大堆東西,究竟哪件值錢哪件不值錢,攤主也分不清。
“都要?兩萬!”油膩男人伸出兩根手指。
我剛剛看過,那個兩尺長的筆架是越南紫檀的,最多能值三千。
幾根禿筆,筆管是酸枝木的,值不了多少。
碑帖是印刷品,墨塊是劣質的山西墨,也不值錢。
加上硯臺,總共不超過四千。
既然是論堆收攤,再打個八折,最多就是三千元。
“三千。”我給出了個良心價。
“三千?走走走,趕緊給我走,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油膩男人火了。
我站起來,向那個收廢品女人的方向走過去。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這是擺地攤的規矩,我相信,走不出幾步,油膩男人就得喊我回去。
“喂喂,小兄弟,回來商量商量,有眼緣的好東西千萬別錯過……”
果然,我走出了七步,油膩男人就在背後叫起來。
嘎的一聲,一輛太子摩托車突然急剎車,停在我面前。
騎車的是個黃頭髮青年,後面坐著個大波浪、長頭髮、濃妝豔抹的女孩子。
“喂,小子,問完就走,挺跩啊你?你他媽的來小馬路買東西,懂不懂規矩?”
黃毛出口成髒,左手指縫裡夾著香菸,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入流的市井小混混。
“價格太貴,買不起。”
黃毛噴出一口煙霧:“買不起也敢問?過來過來,一萬塊賣給你,今天不買也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