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帶我深夜出行,去城市裡的三更鬼市。
“記住每一件物品的來歷和形狀,包括包裹器物的箱子和破布,還有這些人的交通工具。”
我與生俱來的過目不忘的本領,在這種反覆歷練裡,變得越來越強悍。
“山、醫、命、相、卜五道相通,望、聞、問、切是華夏醫學四字訣,也是這一行裡的訣竅。
“望,你天生神眼,過目不忘,這是一切的基礎。”
“聞是聽,聽到就要記住。”
“問是開口談生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開口留下痕跡,所以這一行應用最多的是手語和唇典。”
“切是交易,十年之內,不許你有任何交易。畫虎不成,反類其犬——”
十年內,前三年,姐姐對我的態度是“嚴”。
做十錯九,姐姐從不開口訓斥,直接一個耳光過來。
中三年,姐姐對我的態度是“冷”。
做十對九,姐姐從不誇讚,只是喝令我重做一次。
後三年,我做十對十,毫無差錯,姐姐眼中漸漸有了讚許之意。
最後一年,我的眼力、聽力、話術、手感已經到達巔峰,過目不忘,聽風辨器,一針見血,出手無誤。
頭腦記憶中,古董、古玩、字畫、金玉各方面知識儲備,更是超過了列國的百科全書。
在鑑寶和千術這一行裡,我已經遊刃有餘,從不失手。
同時,我還跟著姐姐的幾個蒙面朋友,學會了武術。
他們教我的不是花拳繡腿,而是各國白道頂級保密的“一招制敵術”精髓。
“武術是殺人技——”這就是我從這些蒙面人那裡學到的。
比起鑑寶和千術,我更喜歡武術。
最後,我練到連續徒手撕裂五張生牛皮,一腳踢斷小腿粗的竹竿。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總有一天,我要像撕裂生牛皮一樣,撕開仇人的胸膛,踢斷竹竿一樣,踢斷仇人的脊椎。
清明,姐姐帶我去了嶺南鷓鴣寨。
那個寨子已經消失了,草木覆蓋之下,只剩斷壁殘垣。
在姐姐當年埋葬我爹的地方,我親手堆起了一座土墳。
姐姐削了一塊紫樟木板子,插在墳頭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天下第一千王至尊葉聖長眠於此”。
“你爹單字名聖,是山醫命相卜五道至尊。江湖名氣最盛時,他遇到了你娘,一個京城高官家的大小姐。愛情讓他喪失理智,解散門派,金盆洗手,歸隱江湖,不再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