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師的墓前,已經空無一人。
唯有那束玉蘭花,無聲無息的盛開著,而它的花語,代表的也正是春的到來。
許青已然離去。
相近的時間,但不一樣的天空,也不同的季節。
紫土的春,對於南凰洲東部來說,是冬季的開端。
寒冷的風,如刀子一樣吹過大地,捲起半空的雪花,將冰寒無情的宣洩。
荒野裡,可見一些一動不動的黑影,那是不得不遷徙之人,被凍死的屍骸。
時代,沒有改變,也不會因為許青如今成為了大域之主而有太多的變化,因為……蒼穹上的殘面,永恆存在。
許青默默的走過,來到了當初的拾荒者營地,這裡依舊如故,但故人基本上已經死絕,被後來者重新佔據,繼續圍繞禁區採摘七葉草而生。
髒亂,冷漠,血腥,還是這裡的主旋律。
甚至羽毛帳篷,也一樣存在。
許青的目光,在天空掃過拾荒者營地,最終走入前方的禁區。
而在他踏入禁區的瞬間,整個禁區突然轟鳴起來,環繞在禁區上的霧氣,瞬間濃郁,不斷翻騰,更有一道道紅色的閃電,在雲霧內穿梭。
所有的樹木,都在顫抖,所有禁區內的兇獸,都在哆嗦。
這劇烈的變化,也引起了外界拾荒者營地的注意,紛紛駭然中,一聲聲來自禁區深處的嘶吼,帶著威脅,傳出禁區。
這聲音……就好像是一頭面對天敵,不斷後退的兇獸,在遇到了巨大的危險前,發出的最無力的咆哮。
更有琴音尖銳急促迴旋,似想要阻止許青的走來,但卻沒有任何意義。
許青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他的腳步很沉,每邁出一步,禁區都會震顫轟鳴,很快所有禁區內的兇獸,都選擇了匍匐。
只剩下琴音,依舊在掙扎。
而許青聽的煩了,冷冷的看了一眼禁區深處。
“聒噪。”
他話語一出,腳下的影子立刻擴散開來,貪婪之意以及吞口水的聲音,超越了琴音,覆蓋所有。
金剛宗老祖也是瞬間飛出,漂浮在半空,尖端衝著禁區,一副只要許青一聲令下,它就直接去穿透一千個窟窿的樣子。
琴音,戛然而止。
花草在許青面前分離,樹木自行拔起根鬚,飛快的讓開位置,很快一條筆直之路,在許青的面前鋪成。
路的盡頭,是一棵顫抖的大樹,以及其面前一座孤墳。
許青平靜的走去,直至走到了孤墳前,靠著大樹,坐了下來。
他的手中出現一個酒葫,喝下一口,倒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