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咋一問你的個人問題你就失蹤了捏?你那男同事長得怎麼樣,有沒戀愛人選呀。
邵蔻最後回了句:好忙好忙,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風徑走過,搖的柳葉在響。梁瀧不經意瞥到,悄然的心底彷彿也落了片柳葉,劃過水紋樣的痕跡。
十分鐘不到,蘇惜文和喬青就趕來了,倆人嚇了一跳,尤其是蘇惜文抓著她的手臂檢查傷口。
“怎麼回事?咋還能掉下去?”
“這麼不小心。”
邵蔻反倒安慰起她:“放心了,沒事。”
喬青的目光越過去,看見了站在一旁,表情冷淡的梁瀧。
夜風在他倆之間遊走,梁瀧空蕩蕩的上衣被吹得鼓脹,風停,輕薄的衣料貼回他緊實的胸膛。
他收回視線,走回邵蔻身邊。
基地沒醫療站,梁瀧找來藥箱,他只有手腕處磨傷了一點,破了皮。
邵蔻洗幹淨雙手,擦掉粘在傷口處的石子,鑷子夾著棉球蘸著酒精,消完毒,用碘酒抹了兩下。
怎麼都是柔弱的一姑娘,對自己下手挺重。梁瀧問:“不疼嗎?”
“不疼,小傷。”
“……”他轉著棉簽棒,默了會兒,又問:“當時從上面掉下來,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受傷,就著急救我?”
他站著,聲音從上方傳下來;她坐著,微揚起臉,看到那道更顯流暢的下頜弧線。隨後他彎了彎身子,視線和她平視,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
“不想看見你受傷,其他的沒想那麼多。”
她平鋪直敘地說道,他的眉心狠狠一跳。
邵蔻扔掉棉棒,紅彤彤的胳膊沒那麼嚇人了,但還是能看出傷口不輕,“換別人我也會這麼做。”
後補的這一句好像在提示對方不要亂想,只是出於當下救人的念頭。
然而,梁瀧這麼聽著,好像更容易多想了。
邵蔻去池子邊洗手,走到晦暗半明的區域,被光線模糊。
梁瀧想,她就像站在寧南的一場夜霧裡,想要在氤氳繚繞中看清楚她,很難,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