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比了個ok,瞿松笑說:“行行,等我狠宰你一筆。”
梁瀧兩手插兜,領口崩開兩粒釦子,唇角掛一絲淡笑,一副“有的是錢,隨便宰”的表情。
林已秋熬了兩天,打著哈欠先走了,他們認識這麼多年,沒那麼多講究。
邵蔻伏在窗邊,窗上流淌著夜色的景象,雲卷雲舒間有一些星子發出淡亮的光,從大廈看去,下面的車燈和斑斕的光,在流轉中從她的肘邊掠過。
她側顏安然,睡著時的睫毛輕動清楚可見。
他的雙手擦過她的腿窩,把人抱起,帶回了家。
她臉上有淡妝,他想起許易醉酒的那天晚上,邵蔻那般仔細照顧她的朋友,他學著她的樣子,卸妝,找卸妝油。
包裡三五個小瓶子,大大小小,標註貼著韓文,德文,日語,就這麼幾個小瓶子,他看了很久,像是上學讀書時的認真,實在拿不準的上網查。
他在三點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邵蔻的鬧鐘沒有響,她醒來著急看時間,梁瀧閉著眼睛,“事情都解決好了,再睡一會兒。”
他的大手拍著她,她又睡著了。
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邵蔻聽到第二個好訊息,邵言的支教生活結束了,有望在年前回來,從峪禾回來的那天是平安夜。
一群朋友說要給她接風洗塵,邵蔻喊上樑瀧一起來。
十二月底,早晨霧濛濛,邵蔻從早上睜眼就開始計劃一天的行程安排,許易拎著大包小包的敲門,“凍死我了。”
她蹬掉鞋子,赤腳闖入溫暖的室內,“邵言幾點的飛機?”
“十點多。”
邵蔻打預防針說:“林已秋也會來。”
“來就來吧。”
“你別到時候躲起來了。”
許易大叫:“我是那種很慫的人嗎?”她嘴巴一癟:“好吧,我就是慫。”
邵言的航班因天氣原因延誤,下午兩點才落地,雲柏去機場接她。
許易在屋裡準備火鍋,門鈴響了,她叫:“小芍,去開下門。”
大門一開,邵言站在門口,嘻嘻笑著。
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裹著條紅圍巾,肉眼可見的曬黑了,長達三個月的支教生活,邵蔻看著妹妹,她身上的氣質變了,說不上是哪裡,透過她的眼神,好像能看到峪禾的山水風景,知曉她走過的幾千裡路。
總有些東西在慢慢沉澱,牽動著她的言行舉止,變得穩重而堅定。
邵言帶回來的行李箱快要撐爆,許易問:“裝的什麼好東西?”
拉開來看,邵言這麼愛美,衣服沒帶幾件,一箱子都是山裡孩子們寫的信,禮物,糖果,餅幹盒和作文字。
邵言:“我教的學生裡有一多半是連日記都不會寫,現在能被我教會寫作文,飛躍式的進步。”她呼口氣:“不過我也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