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態度放緩,“這還差不多,沒給你白幹。”
“不會。”
陳怡:“欸,你現在有空嗎?”
“工資沒到賬?”
她嗔怒,顰起眉毛,“我是那種眼裡只有錢的人嗎?”
“你不是。”他語調一拉,欠欠的:“誰是?”
“滾犢子。”
兩人插科打諢幾句,說回正事。梁瀧收起紈絝樣兒,在她的話語中靜下來。
話到一半,他雙腳一止,穩住轉椅,神情從放鬆到聚精會神,一字不落聽對方講完,末了,才問:“你認真的?”
“認真的。”
“你想清楚就行。”
“就這?”她鄙夷,甚至對他的態度表示出嫌惡,“好歹也幾年的兄弟情,我看你就是網上說的,情感淡漠那類。”
聽她說的一套一套的,還給他貼了個標簽,整笑了,“我信得過你,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你是不過心好麼!”陳怡不客氣地揭穿,“反正是我的事,不給你說了,煩人。你以後能對哪個姑娘上心,我也高看你一眼。”
“偏了啊。”
“看看,還不讓提了。”陳怡報複,“改明我就找阿姨去,給你介紹物件,我到美國去了也不讓你好過。”
梁瀧正說著,門被敲了敲。
他轉過椅子,邵蔻站在門外,他抬下下巴,她走了進來。
陳怡剛好在聽筒裡說了句什麼,一道很年輕的嗓音,吸引來邵蔻的注意,一旁的梁瀧沒察覺,只顧得問她來這是什麼事。
她指了指後面架子,“來找xx工業出版社的《土壤防治》。”
他挪走椅子,讓她過去,低著眼睛,俯視她。
她的長卷發垂散著,他第一時間發覺,換洗發水了,以前是花香,這次偏甜味的果香。耳垂瑩白,戴著雙珍珠耳墜,藏在黑發裡,時隱時現,像夜空中的星子,格外亮眼。
嘴唇紅潤,氣色很好,進來時心情是挺好,但這會……
梁瀧以為是嫌他礙事,連忙往旁邊讓。
他的手臂和她的僅差分毫,麥色面板,青筋蜿蜒,手腕寬度超她一倍半,他把手搭在架子上,她像站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