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起鬨。”梁瀧拿好毛巾就要走。
“我沒說什麼。”
很小的一聲,梁瀧還是聽到了,他反問:“你想說什麼?”
“真不是官宣?”
果斷流利,像是順嘴吐露出來的一句,喬青不是會問這話的,梁瀧鄙夷所思,放下手機,狐疑一看,是喬青沒錯。
“不是。”
“是‘不是’,還是‘暫時不是’?”
梁瀧眉頭攏起,捏著手機的力度加重,他無知無覺,神情有些鬱燥。屋內靜下,不聞聲息,隨後,嘟嘟聲提醒他,喬青中斷電話。
“這小子。”
手機被扔到床上,蹦了一下,他進了衛生間,裡面傳出流水聲。很快,他濕著臉出來,水珠滑進眼眶,視線一昏,條件反射地找毛巾,手抓了個空,摸到松軟的床,他抹了下臉,視線明晰。
眼珠從右轉到東,單人床,椅子,桌面,都不見毛巾的影兒。
他一手搭到眼皮上,又抹了下臉,想起來,毛巾被他帶到衛生間了。
嘆一句,熬夜把人給熬傻了。
臉上的水幹了,他倒頭躺床上,翻個身,心知肚明,到底是熬夜的錯,還是因為喬青的一句話教他神志不清了。
手機被他拿起,【03:21】
手機被她放下,【14:45】
下午在郊區做調查,排水口處是個臭水溝,因為處理不當,汙穢不堪。
梁瀧拉上口罩,“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你留這兒。”
邵蔻:“我也去。”
“情況特殊,下次。”
留下的是她和另一個女同事。女同事薅了把聖女果,就這個環境也沒水洗,邵蔻擦了兩下,同事說:“是用修複過的土種植的,味道怎麼樣?”
一把聖女果不是什麼金貴的味道,外人吃來,會說平平無奇。他們土壤修複要的就是“沒什麼不同”,要讓受傷的土地回到初始,它不該是貧瘠的,就應看上去和其他土地一樣健康肥沃。
邵蔻豎起了個大拇指,“能長這麼好,很成功了。”
“那你多吃幾個,我這裡還有。”
女同事要去再摘些給其他人嘗,兩分鐘功夫,回來卻不見邵蔻,木頭凳上四五顆圓滾滾的聖女果,斜斜的陽光正照在上面。
不用想也知道,消失的人準又沖鋒陷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