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旅之師。”張肅應聲作答道“此行征討淮南,當以曹司空麾下大眾為主,我主所遣兵馬但襄助爾,卻是用不上太多,想來一旅之師足矣。”
“哦。”劉表點了點頭,此刻他已然是有些心動了,但他沒有隨即應下來,而是言道“荊州當下不安,西有上庸張魯,東有吳郡孫策,遣兵助陣一事,且待吾斟酌思慮一二。”
“肅不過建議而已,此事與否,自是由使君定奪,肅無所預也。”張肅並沒有強求劉表出兵,彷彿對劉表是否出兵征討淮南一事毫不在意,言罷他舉杯向著劉表致意。
一場歡迎張肅的宴會,在主客歡愉的情況下結束了,結束宴會的張肅來到了襄陽城內的寓所,風塵僕僕一路,又在抵達襄陽的當日同劉表相談,談話間的言語上須得斟酌思量,以免墮了使者的名頭,這一來而去,他自覺身體和腦袋都有些疲倦了。
只是感到疲倦的張肅,在洗漱之後,卻是沒有早早的睡去,他思量起了今日同劉表的對答,想到了劉表在他的說辭下心動的神色,他自度劉表出兵相助朝廷征討淮南一事,當是十中不離**了。
這是張肅此行荊州的目標之一,他的明公劉璋將發兵相助朝廷征討淮南,但若是隻有他的明公一人出兵,多少顯得有些孤單和突兀,而若是夾帶上劉表這位宗室中的賢良長者一併出兵,則是妥切了些,也可大壯漢家的聲勢。
花上一些時間揣摩分析白日的對答,自覺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後,張肅打了個哈欠,他躺到床上,一身疲乏的他很快的入睡了過去。
第二日。
似是知道張肅遠來疲乏,自晨間到午時,張肅所在的寓所外都沒有什麼人趕到,怕擾了張肅的清夢。
張肅這邊睡的舒服,那邊劉表卻是早早的起床,在容貌國色天香的蔡夫人的親手服侍下穿戴整齊,頭髮、眉毛、鬍鬚皆是搭理齊整,於銅鏡中昭顯出封疆大吏的威壓。
“老了,又多生了幾處白髮。”劉表望著銅鏡裡黑白夾雜的髮色影像,他感慨了一聲。
正為劉表戴上頭冠的蔡夫人聞言,她一邊為劉表穿戴好頭冠,一邊笑道“夫君這話從何說起,昨夜風月,卻是不見夫君有何老朽之態。”
“哈哈哈。”劉表聽得這等美言,他朗聲大笑了起來同時調侃了蔡夫人一句“夫人,你卻是不知羞也。”
蔡夫人展露笑顏,笑靨如花,有如一株盛開的海棠花“夫妻之間,有何不可說的,況且妾身這是實話。”
“實話好,實話好,我最喜歡聽的就是實話。”劉表面帶喜色,在蔡夫人的吹捧下,神色中竟像是年輕了幾歲。
而後劉表離了後院,來到了州牧府的左廂房,和前來晉見的別駕劉先和謀士蒯越相會,他率先開口,提及了昨日張肅建議的出兵助陣朝廷征討淮南一事。
別駕劉先聞言,他立即開口道“明公身為宗室,自當為國家討賊,況且出一旅之師,於荊州來說算不得什麼,而此行征討淮南的收益卻是極大,上可向天子表明忠義,下可揚名於海內,此事當是可行。”
劉表聞言點了點頭,他轉向蒯越,向蒯越發出征詢的目光。
蒯越見著劉表面上的心動之色,知道劉表已經有了定奪,於是他附和著別駕劉先的話“正如別駕所言,明公身為宗親,又是宗室中的賢良長者,若是在有賊子篡逆不軌之時,沒做出什麼舉措,恐失天下人之望,發兵助陣朝廷一事,可以無疑也。”
“二君之意,與吾同也。”劉表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決意出兵相助朝廷征討淮南的逆賊袁術。
至於統兵的人選,劉表思索了起來,黃祖坐鎮江夏,劉磐守禦長沙,蔡瑁、張允作為他的親近大將,自是不能遠離,片刻後,劉表有了答案,他打算派出和從子劉磐一起守禦長沙的黃忠,黃忠有驍勇之名,當是不會墮了他這位荊州牧的威風,可大揚他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