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你那邊太遠了,我過去都要一個多小時,等會兒我還得去接小孩,確實不方便,麻煩你把單子取消一下吧。”
對方語氣態度都十分誠懇,也不好再多勉強人家,賀京夏只能草草掛掉電話,又重新去下單。
不知道天黑之前她能不能走出這塊地方。
賀京夏嘆了口氣,要知道是這麼個情況,還矯情什麼勁兒,幹脆坐裴時晏的車回去。
相處得再難受也比現在好吧。
真打不到車的話她不會今晚要走回去吧?這裡離市區少說也有六十公裡,這走起碼要走到後半夜去了。
可惜現在後悔為時已晚。
忽然一陣車子發動聲從身後傳來。
賀京夏抬眼望去,是那輛熟悉的白色越野車,眼眶開始打轉。
車子穩穩當當在她面前停下,駕駛座上的人側著頭在看她。
“賀京夏。”
裴時晏在喊她。
賀京夏移開視線不敢去直視他,抿著唇,沒應他。
不知怎麼的,一見到他心裡那股委屈勁兒不自覺就提上來。
裴時晏開啟車門,下了車步步走近,停在她面前,“還跑嗎?”
她很倔強,依舊不看他也不應他。
“啞巴了?”裴時晏眉頭緊蹙看著她,聲音很淡。
“不說話我走了。”說罷,裴時晏轉身就要走。
這時賀京夏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抬起來頭眼眶微微濕潤看著他,“裴時晏,我腳疼。”
這句話太耳熟了。
記憶如狂風襲來,只要跟她有關的東西,都忘不掉。
只是這次他沒有再蹲在她身旁,不再神色慌張小心翼翼,想碰又不敢害怕弄到她的傷口。
他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冷笑一聲淡淡吐出二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