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夏盯著手裡的包陷入了沉思。
每次見他都是很倉促的情況下,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做好,現在的腦子亂的一團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明明就幾步路的距離就到門口,她硬生生走成了烏龜的速度。
都怪陳宴禮,見過坑的沒有見過這麼坑的。
賀京夏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大有一種赴死的節奏推開門走出去。
那人微弓著身子,單手撐在酒吧門口臺階的扶手上,這一幕讓賀京夏又回想起他讀書的時候,總愛靠在欄杆上,目光放的遠。
兩幅畫面重疊,一時間她都有些恍惚了。
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注意到他另一隻手上拿著煙,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煙都燃到濾嘴的位置,還拿在手裡。
賀京夏想都沒想出聲提醒,“煙燃盡了。”
聽到她的聲音,裴時晏動了動身子,慢條斯理地摁滅了煙,丟進垃圾桶裡,抖了抖身上的衣服。
他們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僵持著。
裴時晏半個眼神都沒有丟給她,自顧自往前走著,賀京夏小跑跟上他,前後隔著幾步的距離。
最後是在一輛白色越野車前停下。
面前這輛車身龐大又充滿狂野氣息,徹底讓賀京夏犯了難,她一直沒忘記自己的任務。
她除了有個證,跟新手沒什麼區別,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越野車,看起來還挺貴的,這車要真撞了她能不能不賠錢?
不自覺嘆了口氣,直接把裴時晏給嘆回頭,對上那雙有壓迫力的深邃眸子,賀京夏壓低腦袋,試圖把存在感降低。
熟悉又陌生的眼神,讓她總是想逃,許是沒勇氣又許是心虛。
“鑰匙。”他的聲音不輕不重。
賀京夏開啟包從裡面掏出鑰匙,遞給他。
直到裴時晏開啟駕駛座的車門,她才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跑上前去攔住他關門的動作。
裴時晏鬆了手裡的力道,輕瞥一眼,“有事?”
他慵懶側靠在駕駛座上,長腿隨意敞著,修長的手搭在車門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打著。
遲疑片刻後,賀京夏低著頭聲音不高,老老實實開口:“你不能開車。”
裴時晏止住手上的動作,冷淡看她,“理由?”
這人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自己都喝了酒還問她理由。
她還沒想好怎麼開口,車裡的人倒是先不耐煩了,“說話。”
這人還惜字如金上了,只會說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