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淡淡開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賀京夏轉過頭，順著話回應：“你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為什麼突然不喜歡我。”
裴時晏目光如炬緊緊粘在她的臉上，生怕錯過點什麼。
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為什麼。
這個問題困了他整整七年。
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腦海中都會跳出分手時的畫面，他總一遍遍問自己，為什麼最後他們走向這個結局。
不該是這樣的。
賀京夏神色飄忽了一瞬，哪怕心中早就波瀾四起，為了不露出破綻，面上還是淡定扯出一個笑，“是不是隔的太久了，你都忘了之前我說過的。”
“可能吧。”裴時晏回頭盯著她的臉，眸色暗幽幽的讓人不敢一探究竟。
他固執地再次問她：“那你再說一遍為什麼不喜歡我。”
賀京夏都懷疑這人是不是有自虐這方面的傾向，被人傷害一次還不夠，現在竟還主動要求再說一次。
車內陷入一片寂靜。
見她沉默不說話，裴時晏主動開口。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裴時晏說，“剛才不是挺能說的，這會兒怎麼啞巴了，你不會是良心發現，決定不再傷害我。”
裴時晏根本不給她機會，“還是說，你其實根本沒忘記我。”
“不是，我早忘了。”賀京夏大聲反駁他。
“裴時晏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問再多遍我都是那個答案，我不喜歡你，從前是現在亦是。”
“哦。”他聲音沒什麼溫度，說話的速度很慢，“不喜歡就不喜歡唄，那麼大反應幹嘛？”
“再說了，我也沒要你喜歡我。”
“那你要什麼？”賀京夏有些不明。
“要什麼……”裴時晏眼神帶著一絲戲謔盯著她，語調拉長又重複了一遍“要什麼呢？”
像是在自問自答，又像是在詢問她。
最讓人忽視不掉的還是他無聲的視線。
幽深的眸底在翻湧，裡面夾雜著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這雙晦暗的眼眸讓賀京夏頭皮緊了緊，她強裝鎮定，問他：“所以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