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白澄給她的一項特權。
白澄用毛巾擦了擦不小心粘上湯汁的手,慢條斯理地看著她,“是嗎?”
“那倒是超出我對他的認知,每次跟他吃飯說不上兩句,就跟我大呼小叫,行事作風跟個街頭小混混沒有什麼兩樣。”
賀京夏抬眼視線與她相撞上,不甘示弱道:“那阿姨有問過他原因嗎?您有真的去了解過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嗎?”
白澄是真沒想會有今天這一出,她早已習慣身邊那些阿諛奉承人,突然被一個剛成年的小丫頭跳出來教育了一頓,身居高位慣了怎麼會受得了這些,頓時覺得臉上無光,表情跟著不悅了幾分。
白澄說出來的話語調也加重了幾分:“我肯定比任何人都足夠瞭解他,豆大的就在我肚子裡待了十個月,他是什麼秉性我一清二楚,在你們面前他只是過分會裝。”
“明明您可以多瞭解他,但是您就是不願意,僅憑一件事您潛意識裡認定他就是壞孩子,阿姨您不覺得自己過於武斷了嗎?”賀京夏脊背挺的筆直,目光絲毫不躲避。
白澄表情一分未變,輕掀眼皮,平靜地看著她,指尖搭在杯壁上,輕輕敲打了幾下,幾秒後她捏起杯子輕抿了一口。
“你是想把未來賭在這一份不確定的感情身上?”白澄說,“你看起來是一個明智的人,不應該做這種決定。”
賀京夏怔愣了好久,過了會兒反問:“那您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才算足夠明智?”
“我也不跟你再兜圈子了,你跟裴時晏並不合適,你們這段感情走不長久,他馬上就要出國,我希望你可以主動跟他提出分手。”
繞了一大圈原來目的就是要她們分手,早該想到了。
裝來裝去也不嫌累。
賀京夏表情一點沒變,果斷道:“阿姨我尊重裴時晏的想法。”
只要裴時晏一天不跟她提分手,賀京夏是絕不會給他提。
如果一定要選擇跟一個人有未來,裴時晏肯定是她的首選。
她沒設想過未來會是什麼樣的,但是她知道放開裴時晏的手自己一定會後悔。
人們常說,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要學會放手,她一直覺得這種說法很離譜也很荒謬。
白澄淡淡地說:“那你的父母呢?你不要了?”
前面的貴婦人此時看起來分明很平靜,這一番話說的話再平常不過的,可從中賀京夏還是品出了威脅。
“阿姨您是在威脅我嗎?”
“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我只希望你不要這麼軸,這個世界上對你最重要的人應該是你的父母,不要用你父母努力了半輩子的成果去賭。”白澄語調很溫柔,靜靜地看著賀京夏。
赤裸裸的威脅,賀京夏無聲攥緊藏在袖子裡的手,指甲嵌進手心,有點疼。
她說的每個字讓賀京夏都感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