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孫駢是被掃在鼻尖微冷的空氣喚醒的,她翻身透過窗簾向外一看,灰撲撲的天空低沉的雲層,小冰晶、小水珠混著西北風斜著在窗外飛來撒去。
“咦,是雨夾雪嗎?外面的溫度已經接近零下了嗎?不知不覺已經到冬天了。”
小聲嘀咕了幾句的孫駢又翻了個身,卷著被子重新縮回被窩裡, 今天是禮拜天, 是一週當中她難得可以賴一會床的時間。
雖然外面雨雪交加, 但是宿舍內還是很溫暖,帝外這邊的住宿條件要比孫駢當年住縣高中的時候好太多, 最起碼這邊不論是教室還是寢室內,都是有暖氣的。
這個週末寢室內的眾人似乎都起的有些晚,孫駢回籠覺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隱約的聽到宿舍內似乎有人起來, 外出洗漱去了。
沒多久宿舍內起床的舍友越來越多, 聽著寢室內那些悉悉索索的聲響, 孫駢知道自己的懶覺睡不成了, 是該起床的時候了。
就在她穿上衣服正在疊被的時候, 魏佳佳推開寢室門, 帶著一身的涼氣進了屋。
“天呀,今天太冷了,出去的時候風吹在臉上了手上都覺得颳著疼,你們今天誰要出門的時候可一定得多穿一些。”
孫駢知道寢室長這是再給自己提醒,宿舍內每週末必須要出去的人只有她一個, 其餘的室友們,在這種天氣下那絕對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睡在孫駢對面床鋪的戴蕊正在拉窗簾,聽到魏佳佳的話下意識的向外看了一眼,然後就說道:“下雨了能不冷嗎?咦,不對,好像不止是雨。”
“是雨夾雪,雨不大,雪也不大,就是湊在一起混成了冰,打在人臉上可疼了。”剛出門回來的魏佳佳接話。
寢室內的其他人聞言都對孫駢報以同寢的目光,這種天氣下她還要騎著腳踏車去外交學院,真是受罪了。
孫駢則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鬧鐘,七點半,外交學院學習班那邊的開課時間是上午九點,今天這種天氣,她吃完走飯就得早點走,但願她走的時候天氣能變得好一些。
老天爺有可能是聽到孫駢內心當中的祈禱,等到她將要出發的時候,外面的天還真的好些了,儘管依舊是天色陰沉冷風颼颼,但最起碼雨雪停下了。
但就算如此,孫駢出門的時候還是帶上了雨傘,並且圍脖帽子手套通通都帶上,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八十年代的京城,熱島效應還不是那麼明顯,這時候的冷是真的冷,西北風一吹能直接打透衣服鑽到骨縫裡面去。
因為天氣不好又是週日,街道上沒有什麼人,剛剛下過雨夾雪的地面上溼漉漉的,腳踏車騎起來感覺很泥濘。
但孫駢覺得這並不是最嚴重的,如果今天不出太陽地面不幹的話,一晚上過去估計明天早上大馬路上就能結一層小冰殼,到那時路才難走。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中午下課的時候孫駢從外交學院出來吃午飯,發現雲層已經散去,太陽正當空,雖然溫度在冷空氣的打壓下依舊沒有什麼起色,但最起碼路幹了。
大約也是覺得今天氣溫低之前又有雨夾雪的緣故,培訓班這邊的老師給同學們提前下課了。
孫駢騎著車子慢悠悠的從外交學院出來,繞著繞著就來到了動物園附近。
之前和侯建軍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兩個人閒聊,侯建軍說她弟弟在距離動物園不遠的一條街道上又擺起了攤位,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在賣影像產品,而是選擇經營起了服裝。
動物園附近的服裝一條街在京城非常有名氣,尤其是青少年對那邊特別喜愛,因為他們從那邊總能買到時髦又實惠的衣服。
孫駢對那裡也不陌生,因為她曾經也是那邊攤位上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