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納府。
此時的納府已經是一片喜慶的樣子,到處都張燈結綵的,全都在祝賀福休進宮之喜。
福休的房中,宮裡來的嬤嬤正伺候著福休梳妝打扮,福休正用著紅紙抿著唇,原來蒼白的唇用紅紙抿過之後變得了紅潤而又飽滿。宮裡來的嬤嬤將一系列的金銀珠釵全部插在了福休的流雲髻上,之後,又給福休披上了紅蓋頭,檢查沒有任何需要做的之後,這才出了福休的房中。
正堂之中,納國公正在與剛才在福休房中伺候的嬤嬤交代一些事情,待福休進宮之後,一定要好生照顧好福休。說完之後,柳葉清拿了幾張銀票給那個嬤嬤,算是辛苦錢。
半個時辰後,納府的大門口,站滿了人。前來為福休送行的人中,除了納國公和柳葉清,君瀾依,還有與福休一直關係不好的郭洛溪。少時許,福休已經由宮裡來的嬤嬤攙扶著出來了。見過納國公等人後,行過禮後,便又由著宮裡來的嬤嬤攙扶著上了佈滿紅絲帳的轎子了。
福休上轎後,轎伕們便開始啟程了。北城的朱雀門大街離皇宮並不怎麼遠,半天的時間便可以到了。
在福休離開前,納國公還再三叮囑福休一切以自己為重,保重自己的身體,好好伺候皇帝,為皇家開枝散葉,為納家爭一口氣。
坐在前往皇宮的轎子中,福休的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因為她害怕去皇宮的路上,忽然遇到君墨楚,遇到君墨楚後,她不知道怎樣同他解釋,她害怕他怪她,負了他,不遵守他們之間的承諾。
但是,福休已經想好了,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是做不成夫妻的,她會勸他放棄,會勸他重新找一個比她更好千倍,萬倍的女人。她只能做到這一點,找不到其他的了。想到這裡的時候,福休的眼睛不禁的溼潤起來了。
現在的她不能哭!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放棄整個納家的榮譽。她要自己時刻記住,她之所以進宮,是為了整個納家,而不是自己的兒女私情。
也許,福休的這一點點微薄的愛,在整個納家的榮譽面前,是微不足道的。在整個納家的榮譽面前,福休對君墨楚這一點點兒女私情還有多少分量呢?
福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走了幾個時辰之後,轎子忽然停了下來。只聽見外面在一旁跟著的嬤嬤道:“小姐,一個人在前面擋著路,奴才這就去將他趕走。”
正說著,一旁跟著的嬤嬤便上前去了,欲趕走站在街口的那個男子。
只見男子著一件藍色的粗布衣裳,年紀不過二十出頭,身材十分魁梧,臉型十分瘦削,手掌也緊緊地握住,握住手掌後,手臂上露出了數根青筋,想必是一個經常習武之人。
那個嬤嬤走上前,便直言道:“哪裡來的賤奴才,難道不知道這個花轎是納國公家五小姐進宮的花轎嗎?你也敢攔,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男子聽後,絲毫沒有反應。彷彿剛剛沒有人說過話一樣。徑直走向福休的花轎。
看到男子並沒有什麼反應,於是那個嬤嬤便走到男子面前,大聲道:“沒有聽見嗎?這個花轎是納國公家五小姐進宮的花轎,你也敢攔住,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那個嬤嬤說著,男子並沒有理睬,反而更往前面走了。忽然,那個嬤嬤一把拉住了男子的手,欲要將男子拉到一旁的時候。那個嬤嬤便被男子一甩手,甩到了一旁的石頭上,使得額頭撞上了石頭,之後,便一直捂著頭,苦苦哀鳴著了。
男子見沒有人在阻止他,便更是徑直地走向了福休的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