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福休用過早膳後,便讓簡夕伺候著自己往納國公的住所麒麟閣去了。麒麟閣是在納府的正院,是納府最大,也是最富麗堂皇的臺閣。是納國公的書房,亦是納國公和納家二夫人柳葉清的住所。
柳葉清,是納府的女主人,是納國公最疼愛的女人之一,也是納家大公子,當今的西北大將軍納玉龍的生母,極得納國公寵愛,對福休也很好。福休的生母去世之後,福休便由這位納府女主人柳葉清一手帶大的。不僅如此,柳葉清也是當今朝廷的二品誥命夫人,極得宮中江太后的賞識。
平時,在府中,只要,納明一走,這納府真正管事的,便是這二夫人。府中的下人,無論是夫人還是侍女,還是小廝,對她是畢恭畢敬的,從來沒有人敢違揹她的意思。就連素來與她不和,納府的三夫人,當今後宮中容妃的生母郭洛溪也不敢公然和她叫板。
走在前往麒麟閣的小道上,福休一直是憂心忡忡的,一直沒有看著路走。
忽然,傳來了“啪”的一聲,一顆小石頭將福休給跘到了,福休摔倒後,簡夕連忙將福休拉了起來。
福休被簡夕扶起來後,簡夕忙將福休衣裳上的灰給拍掉。
“我道是誰摔倒了呢?原來是快要進宮做主子的福休呀!”這聲音讓福休熟悉而有厭惡,她知道發出這個聲音的人是誰?便是納府的二夫人——郭洛溪,福休自幼長在柳葉清身邊,沒有少受郭洛溪的排擠。
正說著,郭洛溪便被幾個丫鬟伺候著朝福休走來了。依舊是那般的囂張跋扈,依舊穿著自己那件湖水色的衣裳。
福休看到她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欲要繞道而行的時候。卻被她搶先一步,拉住了自己的手。
拉住自己的手,一開口便道自己聽了十多年的那句十分讓人厭煩的話,“福休,你這是要去哪裡呢?怎麼見了母親也不過來行禮呢?”
“三娘,我母親已經不在了,你只不過是我父親的一名小妾,算不上是我的母親。”邊說著,福休邊掙開了郭洛溪的手。今天這些話,很早的時候,福休便想說了,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今天,終於借這個機會說了出來了。
郭洛溪先是冷笑一聲,然後走近福休,緩慢道:“福休,許久不見,如今已是這般伶牙俐齒了。怪不得老爺那般寵愛你,將你送進宮去。”
福休原本是不搭理她的,想不到她卻先來搭理福休。
“三娘,時間不早了,福休請你還是先回吧!福休還要去麒麟閣向父親請安。”說著,簡夕便扶著福休迅速地離開了郭洛溪的視線。
“真是虛情假意!”郭洛溪瞟了福休一眼,也讓自己的丫鬟伺候著自己離開了。
福休離開後,便繞道來到了麒麟閣。麒麟閣依舊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福休小的時候,一直生活在這裡。直到大了的時候,才遷去碧荷軒的。福休已經多年未曾來過這麒麟閣了,一景一物,恍如昨日。
福休之所以不來這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因為福休的生母跳下了麒麟閣的井中。自從福休的生母跳下麒麟閣的井中後,除了被柳葉青帶來的時候,平時,福休是很少靠近這口井的。
福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這口井?也許是因為自己的母親跳下去吧!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福休一直和他父親有著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心病。福休曾經想過解開,可是一直未曾有果。
福休進了麒麟閣,麒麟閣一切皆和福休離開時一樣,一切擺設都未曾改變過,彷彿還在歡迎福休回來。
這時,從內堂中走出來一個藍衣女子,福休一眼便認出她是誰了,柳葉清身旁的貼身侍女——懷兒。懷兒一見到福休到了,便忙上前打招呼道:“許久未見福休小姐了,福休小姐可還好嗎?”
“福休一切都好,只是不知道夫人和老爺還好嗎?”
“老爺和夫人一切都好!他們都在內堂中等著小姐呢。”
正說著,從內堂中走出了一個衣著豔麗,頭戴數只鎏金簪子的中年婦女,緩慢地朝福休這邊走來。福休一看到她,便知道她是誰了。——柳葉清,納府的最高管事人,撫養過她好幾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