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沉默一會，問道：“馮川為什麼會放過你，沒有在精神病醫院把你做掉。”
李欣冷笑一聲：“很簡單，我在美國已經被宣佈死亡，對他們沒有威脅。
更重要的是，要是殺了我，還要費精力處理我的屍體，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引起警方的懷疑，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會功虧一簣。
精神病醫院每一個人，每一具屍體都要有報告說明。可不是隨便就能處理的。
當時抓我進去，是以無名氏，流浪漢的身份進去。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好，留著我也沒用，當然就放我出來。
一個沒有身份的人，是做不了任何事的，只能選擇流浪。”
周楠不得不佩服馮川的手段，這麼一個如日中天的集團，他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讓他消失。還沒有人會懷疑到他身上，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
“有證據嗎？”
李欣搖頭：“都多少年了，哪裡還能找到證據。”
“那你是怎麼查到真相的？”周楠好奇的問。
“還記得你告訴我的陳華嗎？”
“是他告訴你的？”
李欣沉重的點頭：“陳華得了絕症，時日不多，當我知道他要去美國治病，就跟了過去。
找了美國黑幫，綁架他留學的孫女，威脅他告訴我真相。
這一切都是他配合馮川做的，細節知道很清楚。”
“那你錄口供，直接起訴馮川。”周楠脫口而出。
李欣拿出錄音筆，放在桌上。
“陳華已經死了，沒有人證，只有錄音，是做不了證據的。
況且，這件事牽涉面太廣，牽一髮而動全身。陳華是不會出來指證馮川的，就算是犧牲他的孫女，也在所不惜。
除了他的證言，沒有其他的證據，很難定馮川的罪。
為了不打草驚蛇，讓馮川有了防備，我拔了他的氧氣管，送他最後一層。
他也是幫兇，罪該萬死。”
在說這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臉部扭曲，猙獰的樣子，像是地獄裡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