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馮北在家照顧母親三天,就有些受不了。之前以為回來會很輕鬆辦完手續,就把母親接到交州去,請保姆照顧。
沒想到周楠一改往日的溫馴,態度這麼強硬,非得鬧著上法院。
已經做出讓步,給她五萬補償還不接受,難道她想要10萬,甚至更多才行。
馮北站在寒風中,推開了院子的大門,走進來,反鎖上,回到母親的房間。
屋裡漆黑一片,馮北把燈開啟,看到母親沒有說話,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還沒睡著,怎麼就把燈關了?”馮北的聲音裡有些抱怨。
他母親眨了眨紅紅的眼睛:“熬油費火的,浪費那錢幹嘛?你把燈泡換成100瓦的,這麼亮,刺著眼睛,也不好睡。”
馮北坐在之前周楠睡的小床上,現在這張小床是他在睡。
周楠把鋪蓋搬走後,他就搬來鋪蓋,睡在這裡,伺候著母親。
回來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母親每天都會呻吟,上了年紀,全身疼,一下要吃藥,一下要大小便。一天晚上下來,睡不到幾個小時。
一雙眼睛紅紅的,睡眠嚴重不足,無精打采的。這時候有些理解周楠這兩年是怎麼熬過來的。難怪老的這麼快,剛回來見到,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當初活潑可愛的周楠。
經常熬夜,睡眠不足的人,蒼老的快,看來是真的。
覺得周楠不容易,怎麼說也夫妻一場,提出給她五萬的補償,想快些了卻這樁心事。
她還較上勁,想要更多,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時一分都不給。
馮北站起來,收拾東西,母親見狀,問道:“你要回去上班了?”
馮北點頭:“請假幾天,本想會很順利辦完離婚手續,快速回去,沒想到周楠會不告而別。”
他母親的牙齒已經掉完,撇著嘴,抿了抿嘴唇:“周楠是回孃家了嗎?她哪來的路費。”
馮北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裡面放了吸管,放在母親嘴邊,慢慢吸起來。
“她沒有回孃家,而是去了交州,我得回去,儘快解決,好接你過去享福。
我走後,跟表嫂說好了,2000一個月,安排來照顧你,最多一兩個月,就可以接你過去享福。”馮北一邊說,一邊把疊好的衣服,放進密碼箱。
他母親的聲音響起:“照顧婆母是她做馮家兒媳應盡的本分,她想要錢,一分也不能給她,聽到沒有。”
馮北闔上密碼箱,坐在了床上,一臉疲倦:“答應給她五萬,她還不得,具體等過去,跟她談談,看她想要多少?”
他母親張大嘴,有些激動,叫道:“真沒看出來,她狼子野心,還想訛詐我們,一分都不要給。就算現在你有錢了,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是一分分辛苦掙來的。
要上法院就跟她上,她還有理了,現在還沒有離婚,還是我們馮家的兒媳,拍拍屁股就走了,至癱瘓婆母不照顧,一點孝心沒有,上哪兒我們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