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密不透光,一直蒼蠅蚊蟲都飛不進去。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手中淡紅色的核桃搓的光滑油亮,在燭火的折射下那細長的手指上彷彿有兩道真氣流走。
他是在練武,在這沒有陽光的地下密室之中。
隨著時間的流失,紅燭逐漸燃到了盡頭,男子嘆了口氣,剛要站起身來。
密室的門輕輕開啟,走進來一位披著黑袍的老者,老者的長鬚在黑袍外,雖然看不清老者的臉,也能猜出老者約莫六旬以上的年紀。
在老者踏入密室的那一刻,他的腳步也放輕了許多。
男子知道是誰進來了,他放下手掌中玩弄的核桃,坐在椅子上,不過是背對著老者。
老者也並未覺得不妥,因為男子不喜將自己的那張被火灼燒了半張的臉示於旁人,放下漫不經心時候才會搓起來的核桃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尊重。
“亞父,您回來了。”男子撥出一口濁氣,端起椅子旁邊木桌上沏好的茶。“亞父喝茶。”
老者點點頭,這就是喝茶了。
“少主這幾日功力見長,不日可以……”老者有意探探口實,想知道男子最近情緒如何。
而男子則默不作聲,只是端著茶停在嘴邊,良久,才緩緩說道:“亞父前些時日不讓我去皓月門會會這偽帝,現在又問我些什麼呢。”
男子的聲音帶著些陰柔尖細,話音剛落,老者便明白了少主還是為自己半年前阻止他前去皓月門的那件事情不能釋懷。
可是面前這個男子可是自己主人臨死之際託付給他的孩子,這麼多年來老者早已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即便是明白主奴有別,卻也是帶著感情的。
“少主還不明白老奴的意思嗎?”
男子搖搖頭,老者有些失落:“那日武林大會,老奴雖重傷林如劍,卻也差些死在陳年霄和其他三位半步臻極的高手手中。”
原來老者是武林大會重傷林如劍的風間舵。
風間舵繼續說道:“老奴也並沒有看到陌朝皇帝。”
“沒有看到!”男子有些憤怒,他手裡的茶杯崩裂,茶水灑在了衣物上。
風間舵走到椅子後面,按動椅子上的開關,機關啟動,椅子下彈出一道暗門,暗門中是一張抽屜。
風間舵開啟抽屜,裡面疊放著一件一件衣袍。
風間舵就像對自己孩子一樣給男子換好衣服,男子只是閉著眼睛,並不排斥風間舵。衣服換好,風間舵站回原地。
男子久久站在原地,要說什麼卻有些說不出口。
“少主放心,老奴已經透過一定的渠道買通了京州皓月山一帶的官府,京州首府就是這陌朝京師,皓月山一亂,小皇帝自然知曉。”風間舵拿出一封信件遞到男子手中。
信中內容風間舵已經看過,大概是在皓月山附近發現雲州牧顧君辭和羽林衛司命以及行政這樣的大官,順其自然在官兵中下令以朝廷名義搜捕大批江湖武林新秀,藉此機會拉深江湖宗門和朝廷之間的恩怨,
“好,做的好啊!”男子寬慰地感嘆,他坐下來朝後招一招手,示意風間舵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