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緩緩起身,神情冷然,“我乃禁衛軍統領,號令全軍,你一個被廢黜的統領,企圖領兵造反,理應當斬!”,
“皇姐來了”,一聲陰鶩的聲音從陳銘身後響起,周越走來,身上的衣裳濺滿了鮮血,手中長劍垂在地上,滴著血,輕聲道,
“太子與皇后娘娘意圖囚禁皇上,本王奉旨救父皇出寧安殿,今日隨行者,皆有重賞!”,
看著周越癲狂的樣子,周池羽冷然說道,“父皇在寧安殿養病,何來囚禁之說,何況父皇早已命你回西蜀,何須你連夜救駕?”,
禁衛軍裡有部分騷動起來,皇城禁衛三千人,陳銘能連夜調動當值的禁衛不足半數,何況他新任禁衛統領,心腹及親信不足三百,其餘皆是隨大流之眾,是以滇王收買陳銘,在禁衛裡混入五百人,助三皇子逼宮奪位。
“眾位兄弟莫要受奸人挑釁,禁衛軍理當保衛皇城安危,絕非兵刃同袍”,葉付高聲喊道,有幾個人扔下了刀,倉皇逃走,
周越緩緩抬手,指向周池羽和葉付所在的方向,高聲道,“葉付深夜領兵,擅闖寧安殿,犯了大不諱,奉皇上旨意,格殺無論!!”,說畢,冷眼掃了周池羽說道,“莫傷了公主,其餘人,殺無赦!”。
一聲令下,禁衛軍高舉□□、握住刀劍,一步步緊逼過來,刀光劍影,不斷有人倒下。
“華衣,去把三皇子拿下,別讓他傷了父皇!”,周池羽略急喊道,葉付的手下不足二百人,要與千餘人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殿下,陳銘率人封了城門,末將手下的人數不敵,恐怕,恐怕,不能保護皇上...”,葉付抬刀劈開旁邊衝來的人,鮮血染了他的側臉,奮力高喊道,
叫喊聲、刀劍聲、腳步聲,給死寂的皇城帶來讓人恐慌的陰影,今夜,所有的人,都會死。
“池羽”,蘇沐雪拔出劍來,毅然站在她身邊,周池羽轉頭,緊握著她的手,說道,“沐雪,此時只有蘇家的虎豹騎能救父皇”,
蘇沐雪頓悟,她怎麼忘了城外有三千虎豹騎隨時候令,只要引兵入城,定能擊退叛亂的禁衛軍。
“師父,你領一隊人護送蘇大人衝出城門”,身邊包圍的將士不斷倒下,周池羽急急往後退去,把葉付拽到身邊,說道,
“南門偏遠,且附近有末將心腹”,葉付看了眼敵軍群裡的華衣,喊道,“符離!”,一個濃眉大眼的將士衝過來,葉付吼道,“符離你帶一隊人送蘇大人從南門出去!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住蘇大人安全!”,
“是!”,符離應道,率一隊人護送著蘇沐雪。
蘇沐雪看周池羽,見她一襲粉衫,眸如星辰,回頭燦然一笑,“周越下令,不許傷我,你且寬心,我會在這裡等著你來的”,
大事當前,顧不得兒女情長,蘇沐雪抿唇,朝她點點頭,立刻隨著符離而去。
看著蘇沐雪的背影消失,周池羽的眼神漸漸冷下來,寶劍出鞘,喝道,“華玉,不必管我,能殺一個算一個!”,
華玉清嘯一聲,衝到最前方,劍氣如風,寒光四射,一劍挑下華衣身旁的人,華衣轉身,手腕翻動,往下刺去,與華玉背靠著背,雙眸如劍,威壓迫人。
二人配合默契,把後背交給對方,殺的對方不敢上前,彷彿之前的不快都如冰雪消融。“太久沒與你並肩殺敵了,痛快,痛快”,華衣說道,上前一步,劍光閃動,刺穿了對方的手臂,往右邁去,恰到擋住華玉的後背,兩人的配合滴水不漏,天衣無縫。
華玉勾了勾嘴角,手中長劍所向披靡。
敵人如潮水洶湧而來,葉付邊殺邊喊道,“眾位兄弟莫要聽信讒言,不管如何,切勿做出同袍相殘之事”,
不斷有禁衛將士扔掉武器,往旁退走,之前與皇后的親衛軍廝殺,隨後又有禁衛將士棄械而逃,現下陳銘手握的禁衛將士不過五百,加之混入的兵,湊足一千人,生怕葉付再動搖軍心,心一橫,朝他殺去,二十餘人把葉付團團圍住,刀、槍、劍、戟直把人逼的無路可退。
“糟!”,華衣看到被圍住的葉付,心一急,凌空掠起,手中的劍打了個旋兒,挑開兩人,又踹開一人,往裡殺去。
華玉未料,身後已是大空,一把刀從後刺來,她倉皇調轉步伐,險險躲過,而眼前三把刀又迎面劈來...
有了華衣解圍,葉付得以脫身,兩人背抵著,手中長劍如虹,直逼陳銘的面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