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淡然,亦是舉著雨傘。
小巷有大漢賣包,獨臂獻茶。有幾個上身無衣的高個子,體表紋著紫青的龍虎,血色的獠牙,狂燥的利爪。都在經營營生。
路上灰色的方石凹凸不平,水坑堆積,拐角後,清瘦的男子遞給秦媚一個風箏樣式的紙藝,秦媚則遞給他錢幣。他態度生冷,明顯不是幹這的料。
紙藝上釘了一個紙條,寫著,天源。
說的是血脈能力覺醒後是天級,那是最高階別的生源。
字跡雖然張揚粗劣,但是一筆一畫都極力求其方正。那人好像一眼就能看出秦媚是今天才要覺醒的,這需要到第二個層次,在外面是個人物了……
秦媚的學校沒有現代化建築,古藤垂落在道路兩旁,其環繞的樹木高大而茂盛,落葉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大層。校牆上坐落著石像,仔細看去,不知年代的雕像在邊緣。有的佈滿裂痕,有的被苔蘚淹沒,異常古老。有的像是武士,有的像是賢者,或是負劍而立,或是眺望遠方。
學院浸潤在荒茫之中。
教室的構造是用天然的巨型石柱作為支架,輔以長塊的黃木做門窗,牆壁,頂閣。每逢雨天,有風的話無論是靠牆的還是中間的,都可以洗澡喝水洗衣,這也是這鎮子的一大特色,學校貫穿了無難則無為的先人思想,對外也很是坦誠,說,學為國,立為英豪,長路漫漫,豈能作溫室之花朵?我青州之遺孫,當先苦而後富貴,先隱忍而後薄發。
反正幾十裡就這一個學校,不想來可以不來。
當悠遠的鐘聲響起,迴盪在四周的肅然壓迫學子,樹頂上的“保安”巡視學子。這學校老師不多,房子不多,錢不多,但就是“保安”多。遲到一次杖打三十,兩次荊刑伺候,三次,恕在下拳腳不長眼,打你半殘再說。
從這一點可以窺出學校的教學理念了。所以,這學校的紀律好得不能再好。
所有建築都只有一層,整個學校“小”“中”“大”級共有七百多人,建築房樓則有九個,但寬敞得能用來當禮堂,當支架的巨石,入地十多米,露地二十九米,教室寬百許米,長三百許米,有八間,餘一間是老師辦公的。
有人說,今天主持儀式的是副校長,他今早看他拿著喚石,神色還是萬年苦瓜。我被他撇一眼,趕緊打招呼,說完汗都把衣服弄溼了。
有人附喝,說哎啊,我都沒跟他打招呼,是不是玩完了?那個殭屍會不會拿我去開刷。旁邊一人立馬正經的說,校長好。剩餘幾人直接腳尖旋轉,九十度鞠躬,閉眼大聲喊,校長好。沒回應。許久,才發覺是玩鬧,幾人一起擰著弄弄之人的脖子,把他的面容掐的紫紅為止。
秦媚跟一個叫小菲的人說話,旁邊還有幾個女生,看到這一幕,笑罵傻子。
小菲和她是很好的閨蜜,從小玩到大,還有遠房表妹關係。
這裡有一百多人,不得不說,現在大部分是彷徨激動的,很少有人能倖免。大多數人的血脈裡必定有多種生源,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雜交來亂生去,生源隨之遺留入基因深處。
生源有強有弱,而又很大層度上影響今後的高度,實力在這世界上相當一部分決定著地位,收入。
秦媚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前,爬到窗臺,晃著雙腿。細細的雨水不時地滴落,頭頂的結構不專業,淋了半個鍾,副校長終於來了,肥肥胖胖,肚子腐敗。他後頭是跟著學校所有的老師,也包括了校長。
地板就是地面,地面就是土壤,秦媚急忙跳了下去,往人群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