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大怒,當即騰空一躍,橫跨十米距離,右鞭腿抽空而至,在空中發出“噼啪”的響聲。
別看黑瞎子體肥臀大,行動起來卻是快如疾風,眨眼間就攻到了幽蘭牧的後心,這一腳要是踹實了,幽蘭牧多少也得在床上躺一個月。眼看腳尖就要觸碰到幽蘭牧的後心,黑瞎子嘴角浮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可還未等黑瞎子笑出來,他忽然感覺腹中一痛,整個人如利箭般倒射而出,砸進了院內的小屋。
“轟隆”大響,房屋瞬間傾塌,化為廢墟,將黑瞎子掩埋在了碎石瓦礫之中。
幽蘭牧站在院門口,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右手腕,暗罵一聲“死豬真沉。”隨後拾起地上的包裹離開了雜務處。
片刻後,黑瞎子狼狽的從廢墟中爬出,看著空蕩蕩的小院,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
天璇宗後山,幽蘭牧將靈田附近的四合院從裡到外清掃了一遍,將包裹內的雜物一一擺放整齊,之後就扛著鋤頭去靈田那裡翻土。
忙碌了大半天,幽蘭牧又翻好了一畝地,就在他準備再刨兩下就休息的時候,忽然“叮”一聲銳響,幽蘭牧手中鋤頭一震,似乎是砸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
幽蘭牧上前一看,原來靈鋤砸在了一塊黝黑的鐵片上,他將周圍的泥土刨開,準備將這個鐵片挖出來,可誰知土坑的範圍越挖越大,到了最後幽蘭牧竟然從泥土下面挖出一具白骨,而那黝黑的鐵片正是這具白骨身上胸甲的一部分。
這件黑甲黝黑無光,不知由何材料打造,上面佈滿了裂紋,幾乎快到了散架的邊緣,摸上去還有些冰涼的感覺。
見到自己刨出一具屍體,幽蘭牧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覺得晦氣。自古死者為大,幽蘭牧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翻土種田竟然把人家的墳給刨了。
按李牧猜測,原本此處有一座墳,後來讓人當成了山包,移去表層泥土,改造成了靈田。再經過多年的雨水沖刷,風吹日曬,表面泥土越來越少,到了最後讓他一鋤把白骨給刨了出來。
這具白骨的骨架很大,生前之人必定身材健碩,左臂骨和肋骨多有斷折之處,從胸甲的造型上看,應該是個帶兵的將軍,至於年代幽蘭牧就看不出來了,血肉都沒了,少說也得有個一二百年。
遇到這樣的事情,幽蘭牧也無心繼續翻土,他脫下上衣細細的將屍骨包好,準備將屍骨移葬別處。忽然手指一痛,不知被什麼劃了一下,破了一個小口子。
幽蘭牧暗道一聲“晦氣”,將食指放在嘴裡吸了一下。
填平土坑之後,他便捧著包裹向遠處的森林走去。雖然幽蘭牧不太相信鬼怪之事,但他還是覺得應該將對方重新安葬。
青松下一座嶄新的墳墓靜靜矗立,為了避免墳墓招到破壞,幽蘭牧特意用石塊圍在墳墓四周,看上去倒是有點像忠魂墓的感覺。
幽蘭牧鄭重的拜祭了一下,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一個輕嘆聲突然在他身後響起,驚得幽蘭牧臉色一白,他愕然回首凝望,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幽蘭牧直感覺一股寒氣正順著他的脊背往上爬,一陣山風輕輕吹過,冷的他渾身一抖,轉身就跑,只留下一片“沙沙”的樹葉聲在身後輕輕迴盪。
伴晚,幽蘭牧去北膳堂用餐時,那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他低眉尋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是誰,心中越發疑惑。
好在,這種被暗中窺視的感覺只在北膳堂內才有,一旦他離開北膳堂,對方暗中窺視的目光就會被石門阻擋。雖然幽蘭牧不知道對方意圖,但他每次進北膳堂時都是提神戒備,外鬆內緊,也算是留了個心眼。
四合院內,幽蘭牧從打坐冥想中退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的境界是煉氣七層,但戰伐訣的心法卻只有前五層,後續的修煉心法只有晉升到外門弟子後才嫩從門派獲得,這讓幽蘭牧的修煉一時陷入了停滯狀態。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換一部心法,姬長青的儲物袋內就有一部較為溫和的修煉心法,可想到戰伐訣卓越的衝關破障能力,幽蘭牧就無法放棄戰伐訣。
月上樹梢,暗夜無聲。
淬鍊完靈力的幽蘭牧伴著月光入睡。
小屋房頂,一件漆黑如墨的胸甲從天窗飛入,它靜靜的懸立在空中,通體綻放著微弱的熒光,若是幽蘭牧看到就一定會發現,這副黑甲和他白天埋在墳墓中的那件一模一樣。
黑甲在小屋內旋轉一週,最後飛到幽蘭牧的胸前停了下來,一聲仿似來自千年前的嘆息悄然迴響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