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著性子。
只當現在工程進展還在繼續,鄉民們有點擔心耽擱了田畝。
局面有些焦慮,不過這時候,楚源安這位縣令,卻穿著官服帶著衙門裡的吏員和白役,敲鑼打鼓的緊鑼密鼓的視察著各個工程地點,臉色凝重。
想修水利簡單,問題是修的水利能不能發揮作用!
巡視數遍。
楚源安帶著整個衙門大半人馬,來到靠山村:“就在這歇歇腳吧?”
他看向旁邊的捕頭卓弩:“怎麼看上去有點垂頭喪氣的?”對這個出身將門的漢子他可瞭解的很:“以前都挺意氣風發的,過年回了趟家,怎麼就這樣了?”
卓弩還是穿著那身皂衣:“還不是家裡那點事?”他扶著腰刀嘆氣:“彭家那邊不能擅動,家裡老爺子說了,京城那邊的事,我們家不能摻和!”說著扭頭看向這個同齡的縣令:“怎麼,你這個縣令老爺,還以為真能在這站著看看笑話不成?”
楚源安搖頭苦笑:“怎麼還扯到我身上,看什麼笑話不笑話的?”他甩了甩兩袖淡然道:“既然我那恩師讓我來當縣令,怎麼說也要為這百姓們考慮,對吧?”
說著的時候,他看向不遠處在道邊挖著溝渠的民夫們:“但如今出了這檔子事,誰像置身事外,就真能那麼容易?”語氣輕嘆:“旱災啊!”
旁邊的捕頭卓弩輕輕點著頭也在嘆著氣:“就是旱災啊!”
有話在口頭稍頓。
他還是看向楚源安輕聲道:“楚兄,你乃是科舉為官,學識素養我最為敬佩,但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接著他自問自答:“這樣真值得嗎?”
兩側沒有旁人,他們在說話時已經清退了隨行之人三五米開外,又是低聲交談,因此楚源安倒也放心:“我說了能算嗎?”他輕輕苦笑:“我那恩師才說了算,若不是我能恩師對我辛勤教導,我又如何能中舉,如何能成為這汲水縣令呢?”
卓弩面冷心細,這時候察覺到他的無奈,便出言提醒:“你恩師那邊可並非輔佐祖龍的那支,不過是受到當世真龍的恩寵,有些事你自己可得想清楚!”
楚源安聽到他的話也抿嘴搖頭:“自從龍珠沒了哪還有恩寵?”
嘴角帶著淡淡苦澀。
抬頭看著旁邊的卓弩:“看來你這是想來當個說客?”有點唏噓的又抬頭看天:“現在這旱災都已經降下來了,你說要是真能回頭,那又該多好啊?”
卓弩緊跟著他的話音:“你恩師才是那支的嫡傳,你不過局內人罷了!”語氣低沉:“因果沾染的多,那也是你恩師那邊,若你願意,等那位能點頭的時候,隨便下道詔書,不全都沒了?”伸手拍拍楚源安的手臂:“你應該知道,對吧?”
按理說捕頭不過小吏,但楚源安這位縣令卻沒有表示什麼異議:“如此看來你們在汲水縣都安排的妥當了?”嘴角苦笑:“還是說…老爺子已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