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喂正兒八經的糧食,那隨便喂點黑豆之類的雜糧總要有的吧?
鍾誠是為兒孫們操碎了心:“我太難了!”
沉聲嘆氣。
不過就在這時候,鍾家院落裡卻在開著家庭會議。
街坊鄰居和鄉黨親友都已經離開,連僱傭的那五名長工都說今個放假,只有鍾家哥仨和妯娌姑嫂,以及兩個女婿和孩子們在場,由鍾彭氏拄著柺杖來主持。
說的就是曾經的那些事:“…這汲水縣城的彭家,就是這樣的關係!”
花白的髮絲下臉色失落。
連說話的聲音都很沙啞:“…當初你們爹的能耐不小,卻被彭家硬生生壓在了這小小的靠山村,到死都沒出去過!”手裡的柺杖緊握:“連死的時候,都沒露面!”
這些事是鍾家現在的小輩們都不知道的,因為鍾誠從不讓說這些。
也沒有說的必要。
就算說了,知道了這些內情,人家該打壓還是打壓,過得了什麼好?
現在鍾彭氏說出來,完全是對孃家人真正的失望了:“可我怎麼能想到,我那親弟弟,竟然領了妖怪來想要害咱們!”她的眼淚落下:“就真不管我這親姐姐了?”
旁邊的大佬鍾謙鞍輕輕開口:“娘,咱這不沒事麼?”他有了不卑不亢的狀態增幅以後,說話辦事真的彷彿換了個人那般:“人在做天在看,汲水縣城的彭家和咱家沒關係,還有朝廷會收拾他們,咱自己過好了,鍾家發達了,別人哪裡還敢看輕咱們?”
妯娌姑嫂們同樣柔聲對當婆婆的鐘彭氏安慰道:“婆婆別傷心,咱家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以後那彭家又能怎樣,咱不和他們打交道了,過好了以後還能誰認識誰啊?”
鍾彭氏用手抹著眼淚:“我知道,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去!”
她抬頭。
看著如今的鐘家族長鍾謙鞍:“以後咱們鍾家可不能繼續在地裡刨食了!”
微微咬牙:“咱家的孩子到了六歲就都送去私塾!”鍾彭氏的臉色極為堅決:“咱家必須要有去朝廷做事的讀書人!”她看向面前的鐘家哥仨:“這事行嗎?”
老大鐘謙鞍輕輕苦笑:“這當然行…”誰不希望自家孩子去朝廷當官呢?
但這需要從長計議!
眼看自家孃親現在有點怒火攻心的意思,他細心勸道:“要不娘,您先回屋去休息休息?”說著他向旁邊的妯娌姑嫂們打了個眼色:“還不去屋裡陪著咱娘說說話!”
等把老太太勸進屋裡去,兩個鍾家女婿同樣準備離開:“眼下沒啥事,要不我們兩個就先回去了?”四妹夫家在汲水縣城,五妹夫在隔壁梯子村。
鍾家哥仨稍作挽留,便將兩個妹夫送出門去:“改日再來!”
院落裡就剩下他們三個人。
老大鐘謙鞍稍作沉吟,看向落座的兩個兄弟:“咱們現在,還真要好好合計合計,以後該咋辦!”心思逐漸通明起來的他輕聲道:“咱家現在不比以前,咱爹沒了就等於沒了主心骨,但恰恰是這樣,若是咱家越過越倒退,才是真的給咱爹丟人,畢竟弄下的這麼大的家業,咱們兒孫不行,留不住,哪裡還有臉去見他?”
老二鍾謙靬和老三鍾謙鞱都是點頭:“大哥說的對!”以前不知道彭家的事,現在知道了,縱使是性格憨厚實誠,聯想起昨晚的事都感覺有點窩火和氣憤!
若是真混的差了,怕不是還有更多的彭家欺負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