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耆老連忙安慰眾人,聽從差爺的話在鍾家門前散去:“都回家了回家了!”同時事先接到訊息的里長同樣吆喝:“就是天聖教,那些反賊的餘孽,知道鍾家有錢,想趁著滿月酒過來謀財的,誰想到被路過的江湖遊俠知曉,三兩劍就給殺了!”
雖然這樣說著,外面的鄉民們還是被捕快驅趕般的離開此地,臨走前那耆老和里長都被隨行的文書模樣的捕快冷著臉叮囑幾句,便唯唯諾諾的連忙作揖各自離開。
到了現在這會,就算村裡的耆老和里長,又能說的了什麼話?
只有家裡祠堂。
鍾誠看著面前的場景似是明白了什麼:“官方介入開始控制輿論和維穩?”
仔細想來,仙俠側世界裡的官方朝廷,怎麼著都能知道些許眉目:“但尋常百姓沒有知道太多細節,足以知道這些訊息是被封鎖的。”國家畢竟還是要以穩定為主!
何況老百姓還要擔負起繳納稅負和充作勞役的社會責任,高階的訊息絕對不能散播出去——人人都想追求修仙,無心讀書或種田還算小事,引起動亂和恐慌,導致各種惡劣情況頻發產生連鎖反應,到那時候的局面,才是真正的崩壞到無法挽回的程度!
正當鍾誠看著那些捕快深思,院落裡卻又有了新的動靜:“來人去收拾乾淨!”那個魁梧的捕頭揮手,示意身邊的捕快去處理院落中央那灘漆黑髮愁的爛泥,當然也包括屋裡的那張人皮。
然後他這個捕頭則看向了鍾誠在的祠堂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老大鐘謙鞍回答:“我家祠堂!”
在旁邊攙扶著鍾彭氏,示意兩個弟弟將娘送出院落:“你們出去避避,我來接待差爺!”等出了門才對著捕頭作揖,小心的問道:“差爺,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這魁梧的捕頭挎著腰刀,看著祠堂眉頭緊皺:“不妥倒是沒有…”又扭頭看著旁邊面容憨厚,說話辦事都挺實誠的鐘家老大,問道:“你家這祠堂裡…供奉的可有什麼人?”這是他的問題,同樣是來到鍾家以後,繚繞在心頭的某種極為特殊的感覺!
老大鐘謙鞍微愣,連忙達道:“供奉的正是家父!”說著臉上更帶了幾分疑惑:“差爺…莫非這祠堂有什麼不妥?”嚥了口唾沫:“之前還是存糧食的地方來著…”
捕頭有些煩躁的皺眉擺手道:“怎麼光這不妥那不妥的?”
語氣微頓。
他看著鍾家祠堂沉聲解釋道:“現在你家沒啥事了,這兩天多注意通風就行!”
但心裡,卻想到了以前在青州府城受職時,在城隍廟裡感知到的些許氣息:“這小小的鐘家怎麼可能…”心思微動,這捕頭問道:“之前你說,有青靄觀的道人?”
老大鐘謙鞍點頭:“沒錯沒錯!正是青靄觀的道人!”說著他還指了指老三家的磚瓦房道:“那女道長還收了我家三弟的孩子當徒弟,昨個滿月酒還親自來吃的流水席,但沒多待,聊了兩句就走了,還說六年以後再過來親自帶我那侄子去山上修真呢!”
這話頓時讓捕頭挑眉:“修真?”他咀嚼著這個字眼,心裡若有所思:“莫非是青靄觀隱派的道長?”作為從青州府那邊調過來的捕頭,他知道的當然不少!
對此老大鐘謙鞍思索著點點頭:“似乎說過…是什麼青靄觀隱派之類的?”
捕頭頓語:“果然!”
再說話時語氣平緩了不少:“不知道鍾家這位小哥,我能進祠堂看看麼?”
但不等老大鐘謙鞍回答,這捕頭就向前推門進去,同時解釋道:“有些事親自排查過以後,對家裡也是個交代,免得還有隱患留下不是?”不過等他進入祠堂,看著那還插著長香的香爐及桌上的牌位,心中更是肯定下來:“這牌位竟然溝通了地府陰司,怕還真是那位青靄觀的真人,對這家愛屋及烏,親自施展法力留下的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