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家倨見王侯、不阿權勢,但也是雅趣富麗,怎麼對我這樣一個苦慕芳影的青年才俊都這般的疏而遠之?”
溫香入懷之後,李潼返身一腳將房門踢上,直將上官婉兒火熱嬌軀強抱入懷,直入廳中。
“哈,青年才俊?色膽包天才是真吧!三原李潼、李潼……換了頭面,沒換這一份壞心腸!”
上官婉兒陡遭擁抱,已是星眸迷離,半作掙扎著兩手捧住那已經深刻於心扉的臉龐,濃熱情意直衝上腦,櫻唇半啟已是主動呈獻,嬌軀更如靈蛇一般扭纏緊密,直欲將一顆芳心都揉入對方胸膛之內。
一番唇齒手足的糾纏,時間已經足足過去小半刻鐘,上官婉兒才掙扎著轉開俏臉,深埋於李潼懷中,顫抖著啜泣起來:“我怎麼配、怎麼配……你又何苦這樣,但凡稍作用強,這一副身心,難道不是你手中的玩物?這樣深情用心,讓我連再怨你恨你的資格都無……三郎,這一副皮肉心腸,都被你用情作刀,刻滿了你的名字!”
懷抱著戰慄不已的嬌軀,李潼聽到這話,忍不住便嬉笑道:“我的名字可是有點多,娘子這樣誇言,是要誘我裡裡外外摸索通透,到底刻寫了幾個名字?”
上官婉兒抬手握住那已覆胸前豐美之處的大手,仍然啜泣不止,但已經不無嬌羞的嗔言道:“你心意都已經用到這般,我又怎麼能逃脫你的指掌?這樣深情時刻,讓我感觸多些,不要這麼羞人辱人,往後餘生,長年把弄,只是此刻,讓我、讓我把你於心底細細刻摹……
那日見你闖門被街徒驚走,我心裡已經怨極了人間,無論李潼、還是李守義,又或李慎之,只要是這一份心腸不變,無論至尊、走卒,你只是我的三郎、是我的至愛、是我的命……若不是仍然貪享同你餘生廝守的快活,我真想此刻就把心剖出給你!人間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妖異,能把女子情懷玩弄得這般深刻……”
聽到上官婉兒一番情言炙熱如火,李潼也沒想到自己這番行為竟讓這娘子如此感動深刻,撫其秀髮、不無憐念道:“我也只是恃在娘子痴心錯給,些許薄情有的放矢,慚於自誇專給,唯是從容境地之內,絕不拋棄一人!
前緣不復贅述,但從此以後,三原李潼與娘子終生廝守,或仍難免聚少離多,但百年之後、不作孤冢。人間情緣糾纏,黃泉不離不棄。不敢誇言生生世世,唯是此生,必須廝守盡歡。無論所在何處,人前人後,絕不容你半分憂喜不因我而生!”
“都是你的、都是你的!所思所想、所悲所樂,但得三郎有情給我,我不再有半點私己自留!”
上官婉兒啜泣半晌,情緒才稍有剋制,聽到李潼這麼說,又是忍不住將嬌軀逢迎上來,並是破涕為笑:“人間濫情濫施,不知凡幾。唯是三郎,哪怕如此廉恥全無的薄情聲言,都成了扣人心絃的情話!明知你只是一個薄情狂徒,得勢之後更加驕橫,可我終究捨不得……
因你心腸傷斷,但只是一點蜜糖,我便甘甜得忘乎所以!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萬眾企望,我雖有愛意,但自慚形穢,不敢親近。但是三原李潼,我要一生守傍,誰也不能逼我退走!”
說話間,她更將俏臉湊上,諸分舐吻,濃情膩意之間,已是忍不住迷情呢喃:“三郎、我的三郎……咱們能不能歸自家院邸,妾有千種柔媚,已經按捺不住,全要獻給我家夫郎……”
李潼聽到這話,一時間也是心跳陡快,只覺得懷中嬌軀風情萬種,除此之外,人間諸種此時俱不足戀,以至於忍不住便要劍及履及。
上官婉兒迷情中仍存一分清明,兩手環在胸前,美眸悽楚央求道:“妾生人以來寄養掖庭,半分無有,唯此一珍,三郎愛我,能不能容妾獻給自家帷幄之內?”
李潼聽到這裡,深作一口呼吸,垂首吻在那光潔額頭上,扯下氅衣,裹在了上官婉兒早已經凌亂不堪的衣裙外,然後行出閣樓,喚來隨員吩咐道:“京西大學堂李校理,修撰積功,勞苦深刻,著令王府速賜隆慶坊傍池甲第一所,即刻去辦理!速去、速去!”
隨員見殿下眉眼語氣俱有焦躁,不敢怠慢,忙不迭匆匆出門前去辦理此事。
接著,李潼又吩咐西康王府速速安排車駕禮送諸香行社員眾返回各家,引車入府,直與上官婉兒登車同出。至於明面的雍王儀駕,則就直接留在了西康王府。
邸中人事去盡之後,葉阿黎才行至此處閣樓,吩咐府中人員不得靠近,自己登堂獨坐,看著那頗為凌亂的坐席,以及被撞倒的屏風,眉眼間頗有幾分落寞悵然。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舉步出堂,召來員佐吩咐道:“雍王殿下不勝酒力,今日留宿邸中。宅內仔細布防,不準閒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