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洲,近在東海之中,地方五百里,去西岸七萬裡。】
“鄭大哥,咱們此行的第一站是祖洲?”
秦淮瞅著零號反饋在他虹膜上的資訊,笑著向旁邊的鄭昭旻問道。
“不錯,按照之前的安排,我們得先去跟談先生匯合,才好繼續去找南枝。”
鄭昭旻抱著胳膊,一邊跟秦淮往閣樓裡走,一邊說道:“一個月前,閻昭會二席通審結束後,談先生便馬不停蹄,帶著他的百禽兵】又回到了倮·丁卯四百二十五】,說是要親自找那位目睹蓬萊消失的畫妖師問個清楚。剛剛進入果實的時候,我就已向他要來了位置資訊,而此刻,他們正在祖洲。”
“可是,鄭大哥,我記得談先生手裡不是有一副畫妖師繪製的仙山圖景嗎?怎麼我聽你這意思,談先生難道沒見過那位畫妖師?”
秦淮眉頭一挑,心中有些疑惑。
“沒見過,他那副圖是閻浮給的。畢竟,連咱們都知道用祈願石】來尋找可能的線索,談先生在閻浮鉤沉這麼久,當然也試過用祈願石】來救自家閨女。只不過最後他向閻浮許願,得到的只有那副仙山圖景和畫妖師的行蹤。至於南枝的具體位置,我猜他應該是付不起那個代價,所以才未有什麼結果。”
“連坐擁一顆秘藏果實的六司巔峰都付不起?”
秦淮暗暗有些咋舌,祈願石】的珍貴程度,恐怕還在他的想象之上。
“不能這麼算,如果閻浮需求的是什麼閻浮點數或者覺醒度之類的硬通貨,即便數額有百萬之巨,談先生也絕對拿得出來。但祈願石】這東西吧,有市無價,幾乎不在行走間流通,除了靠自身運氣,很難找到別的入手途徑。”
鄭昭旻指了指自己,繼續道:“我進閻浮也有七八年了,可到手的祈願石】只有三塊,甚至還不如一些新進閻昭會的代行者多,小秦你說,這能找誰說理去。”
“人比人,氣死人啊。”
聽到鄭昭旻的吐槽,秦淮沒來由地想起了歐氣爆棚的查小刀。
唉,自己啥時候能抽出一顆祈願石】來呢?
正當秦淮三人在望臺上閒聊之時,原本因望月】衝出海面而重新平靜下來的波濤又開始了不正常的響動。
咕嚕,咕嚕嚕
臉盤大小的水泡從海下浮上來,海上好像開鍋的沸水。
秦安望著遠處,面色平靜,手裡甩出的浮標隨波逐流,其下墜著的鉛皮正散發著瑩瑩寶光。
“昭旻,阿淮,上魚了!”
話音剛落,月白樓船下的整片海洋,忽然鼓起了一大塊,幾十米的海浪高高揚起,好似海嘯。
船上的虎威霆】們卻見怪不怪,一個個如釘子般深扎進甲板,身上泛著金白色的流罡。
望月】周圍的水體先是凹陷了七八塊,然後坍塌內縮成旋渦,瘋狂撕扯著周圍的一切,將百餘丈長的樓船牢牢吸住,想要拽下深凹進海平面的渦心,徹底粉碎。
呼!!!!
瓢潑大浪灑在望月】的身上,巨大的漣漪四散開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碎浪擊打船體,樹叉狀的淡金色流痕密如雨點,將餘波瀾流盡數擋在三丈以外。
在這茫茫汪洋無可抗拒的狂濤怒號之際,相比之下渺小如蟻的望月】樓船卻散發出了一股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豪邁氣概。
浪落盡,可直插雲海的漆黑波峰,不但沒有沉入海中,反而被一股更為陰沉的黑暗所籠罩,低沉的咔砰聲接連響起,將白色浪震碎成漫天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