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海兄這外傷雖然看起來可怖,但因為處理的及時,沒留下什麼病根,其實不足為慮。
真正棘手之處還是這被巨力擊打、勁力入體後猶如漏篩的五臟六腑,如今這臟腑脆弱,用不得龍虎大藥,看起來只得用藥膳滋補,食療慢養了。”
李玉堂望著秦淮,不急不慢地說著項義海現在的情況,診斷也是比之前醫師的建議詳細多了。
項紅纓聽完李玉堂的判斷後也覺得慢慢療養較為合適,但不知具體該怎麼做,於是便向秦淮拋了個探尋的眼神。
“李伯,項伯是三練多年的武人,尋常藥材和膳食估計是沒多大用處了,要是以量取勝,項伯現在這狀態也不像是能吃得下許多食物的樣子,您既然用此方法,可有什麼教我們的?”
秦淮收到訊號,看著有些緊張的項姑娘,扭頭便繼續請教起了在一旁思考措辭的李玉堂。
李玉堂虛虛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鬍子,沒多猶豫,說出的話便讓三人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裡。
“放心,項老弟為成大事而不惜身,是響噹噹的英雄。我雖一介商賈,但也會盡力施救,絕不會寒了義士們的心。
我既提出這藥膳食療之法,自有我的手段,你們且隨我來。”
說罷,李玉堂便頭前引路,帶著三人往金利源藥材庫而去。
金利源,藥材庫,秘庫
李玉堂正從一個個藥櫃中熟練地挑選著藥材,秦淮三人看著在半空中架著藥梯轉戰騰挪的五旬老漢一時有些吃驚。
“玉堂老哥,你可沒說你還有這一手啊。”
李炳武還是不放心,便靠在藥梯旁邊,雙手虛伸,以防李玉堂一時失足從梯子上跌落。
“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這手段啊,還要從幾十年前說起。
那時我自幼陪父親下南洋跑船,做藥材生意。當時在船上無聊,我就纏著幾個叔伯讓他們拿著這些奇形怪狀的花花草草給我講它們具體有什麼用。
後來等我大了一些,熟知這些草木藥性後,就被父親帶在身邊炮製藥材、打打下手。
十三歲那年,父親他們在安南收藥材時,遭了盜匪,人流衝擊之下我便與父親走散了。
當時,一個半大少年在人生地不熟的番邦與親人走散,怎麼也算是結結實實的大禍臨頭了,不過我運氣好,命大,遇到了個遊方道士,老道士心善,幫了我許多許多。
所謂禍福相依,現在想想,這應該就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了。”
李玉堂一邊說著,一邊將稱藥的戥子放在一旁,手裡託著藥盤,轉過身來,穩穩當當地從藥梯上走了下來。
甘岷當歸、積年黃芪、晉南黨參、浙西於術……許多上了年份、有了靈氣的珍貴藥材在藥盤中散發著濃郁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