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法海再也不能泰然處之,他眼中已迸出血絲。“既然你們兩個都到齊了,我就一併收了你們!”
“唉!”這次嘆氣的是戚路,“大師,你看不出來嗎,你禁錮他們的紫金盂缽已經不復存在了。”
“我降妖的法器可不止這一件”話未說完,法海就聽到白素貞淡淡地說:“你的法器確實不止一件,而且件件都很厲害。只可惜”白素貞故意不把話說完。
“可惜什麼?”法海大聲喝道。
白素貞看著他,良久良久,沒有說話。法海畢竟是得道高僧,臉上卻沒發怒,但手已微微抖了起來,似要隨時給白素貞致命一擊。
倒是戚路頗為感慨地說:“大師和兩位美女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想必對他們的出身瞭解得一清二楚,你可別忘記他們來自慄廣荒野,是女媧族的後人。”
“我當然知道!”法海斬釘截鐵地說:“他們是神族後裔,本應隱居深山靜心修煉早日羽化成仙,可青白二蛇竟自甘墮落修行魔道,此等惡劣行徑簡直是令人髮指!貧僧若不將他們囚禁起來,天理何在?”
小青頓時變了顏色,搶聲罵道:“死禿驢,虧你還是佛門中人,卻極盡誹謗汙衊之能事。我姐妹倆究竟是上輩子對你做過何等惡事,你現世這般待我!”
法海臉漲得通紅,雙手舉在胸前,捏了個佛門金剛印,準備將青白二蛇當場擒拿。
戚路卻微笑著說:“大師先別急著動手,我話還沒有說完。”
“你想替妖孽求情?”
“當然不是。”戚路笑意盎然地說:“我只是想提醒大師,女媧一族的人都有種常人,甚至是諸神所不能掌握的天賦。”
“虛影之術嗎?貧僧當初在水漫金山一戰時已領教過了,雕蟲小技,不足為慮。”
“那是法術不是天賦。”
“喔?請施主明言。”
“女媧族人有種奇特而敏銳的觀察力,他們與敵交手時,無論敵人法力如何高強,如果敵人的法術施展開來沒能取他性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是嗎,貧僧怎麼沒有這種感覺?”法海猶自不信,千年前自己可是把青白二蛇打得節節敗退。
“大師當年用紫金盂缽降伏白素貞,可現今白姑娘卻親手將你的法寶毀去,這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
法海不以為然地說:“那是因為她又修煉了千餘年,妖法大增的緣故。”
“女媧族人天生就洞悉陰陽五行之奧妙,敵人的法術一擊不能致命的話,他就能察覺到你法術中的破綻,迅速找到破解之法。大師和他們是老熟人了,我怕等下你降妖有點吃力。”戚路笑對白素貞說:“白姑娘,我說的對嗎?”
白素貞微微一笑:“戚公子見識非凡,令奴家佩服不已。”
“白姑娘過獎了”話說到一半,戚路猛然意識到其中的蹊蹺,他將身從柱子上立起,面帶詫色地問:“白姑娘認得我?”
“當然,以前我們還有點交情。”白素貞說話間見戚路一頭霧水的樣子,不禁微微一愣,繼而轉口說道:“往事不提也罷,公子身體尊貴,奴家不過是山林小妖。雖有一面之緣,公子不記得我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