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四皇子這是何意?剛開始咄咄逼人,怎麼如今反倒輕輕放過。”
薛寶珠不解的問自家母親。
薛夫人擺擺手,在薛兆豐跟薛寶珠的攙扶下,坐到了狹小門房處唯一的椅子上。
“你不懂,他今日過府,本身就是在表明一種態度,那就是為蘇子衿找一個說法。如今他想要的說法找到了,自然不會因為這件小事處置誰,畢竟蘇子衿毫髮無損,她也不想蘇子衿揹負上小題大做的名聲罷了。”
四皇子突然強勢造訪,是為蘇子衿出頭,拿了寶珠短處又輕輕抬手放過,也是為蘇子衿保全名聲。一個大男人,為了自己的未婚妻做到這個份兒上,讓薛家眾人心思各異。
薛夫人有些感慨,薛寶珠有些憤然,薛兆豐則是滿臉興味,“寶珠,你跟蘇子衿接觸比較多,難道她有何長處,竟讓四皇子如此費心為她?”
薛寶珠瞪了一眼自家大哥,“大哥,我被司命監拿了短處,你就不擔心我,反倒操心蘇子衿?那蘇子衿就是一粗鄙之人,不是你喜愛的那種嬌嬌型別,你就別費心了。而且人家如今有四皇子,你在蜀郡時都不在她眼裡,如今,更是入不了她的眼!”
薛兆豐手中摺扇輕輕拍了自家小妹一下,“就你能耐,我不過打聽一句罷了,竟惹出來你這麼多話。母親不是說了嗎,京都凡是有些根底的人家,誰沒有獨家的制香秘法,用料不見得都是清清白白,是藥三分毒,你的馬錢子根本不算什麼。四皇子即使將這件事宣揚出去,也不過了了罷了,妨礙不到你什麼。”
薛寶珠聽了自家大哥的話,總算放心下來。大哥雖然平日裡頗有些自命不凡,但是場面上的事情,他是男子,終究要比自己跟母親懂得多一些的。
這邊四皇子得了司命官的說法,便讓人將口信兒帶給了賈國公。他今日去信國公府拿人,賈國公十分配合,不單是因為他是四皇子,更是因為賈家對皇家忠心耿耿,四皇子這才去信賈家要求配合。若是換了旁人家,四皇子反倒不會輕易上門。
這話說起來拗口,其實也是皇家對於賈家的放心和親近,賈國公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毫無顧忌的配合四皇子拿人,而不是像薛家一般,百般推拒。
其中更深層的原因,就是賈家不怕皇家突然的查訪,自信不論四皇子查到什麼,都會信任賈家。但是薛家則完全相反,他們不敢放手四皇子去府中查,因為知道一旦查出來什麼,等待薛家的就是覆滅。
去信賈府之後,秦景便去到上書房,他雖然答應蘇子衿要給她時間,查詢緣由,但是這件事已經發生,他也查出了“真相”,自然要提前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稟告父皇。
“這麼說,賈文心之所以突然失常,是這段時間,受到薛寶珠的蠱惑?”
陛下威嚴的聲音,在乾德殿響起,秦景長身站在陛下面前,沉聲應答,“是,父皇。”
皇帝的手揉了揉額頭,一向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恨其不爭的怒氣,“賈家也是京都中的頭等人家了,竟將子弟教的如此天真!”
在父子二人心裡,自然是有親疏遠近的,如今陛下開口就抱怨賈國公,也是對賈家的親近和失望。
“陛下,蘇子衿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