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蘇子衿跟著父親一起進書房,將自己對於賈文心和薛寶珠兩個人的處置想法寫到空白的奏摺之上,先交給父親過目。
蘇武將閨女的摺子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忍不住一笑。看著自家閨女,忍不住說到,“不愧是我閨女,跟你爹我得罪人的本事一脈相承。”
蘇武這個人並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就像他看不慣薛章權,就直挺挺的表達自己的不喜,而不是如旁人般打圓場,隱晦的表達。
蘇子衿更是繼承了父親的直性子,她在摺子中寫的處罰方法,就是將有過失在身的賈文心和薛寶珠送到司命監鍾春的手上。就像陛下設定的新兵營操練一般京都少年一般,蘇子衿此番提議,在京都司命監也設定一個類似的訓誡所出來,專為賈文心薛寶珠這般小懲大誡之人準備。
司命監本來就是犯錯命婦貴女的去處,如今薛寶珠和賈文心提前過去,感受一下做錯事的後果,說不得能讓她們以後能改進一二。
這個想法,還是剛才薛章權薛大人的提議,給蘇子衿提供的靈感。若是明日陛下首肯,也不知薛寶珠進了司命監,會不會感謝她父親的好意。
第二日城外的新兵營當中,京都子弟們訓練的認真,但是操練之後,就有些浮躁。本來一直跟他們在一起的賈文心一直沒有出現。雖然平日裡賈文心並不討喜,但是畢竟是跟他們朝夕相處的發小,他們當然會記掛賈文心如今的處境。
午時,蘇子衿在自己的帳中休息,郭宜萱跟著大哥郭宜興還有崔陵川一起,來到蘇子衿大帳打探情況。
“昨天我見你並不是十分在意,還以為你會放文心一馬。”
郭宜萱站在蘇子衿面前,神色複雜的說到。
蘇子衿看著面前的三人,直言道,“我確實不在意,但是賈小姐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蘇子衿冠冕堂皇的話,讓面前三人面面相覷,卻找不出反駁的話。
在郭宜萱身後跟著過來的崔陵川忍不住開口,“得饒人處且饒人,也許你這次抬抬手,以後在京都子弟當中,會獲得更多的善意。你這次這樣冷麵,以後旁人只會對你敬而遠之。人生在世,多個朋友總是好些的。”
蘇子衿看向一身矜貴的崔陵川,他似乎很喜歡這樣居高臨下的說教。不過可能是氣場不合,或者是方式不對,蘇子衿對於他的說教有些反感。跟秦景不一樣,對自己而言,秦景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而崔陵川是自認為公正的人。同一件事,秦景和崔陵川的做法在自己跟前,是截然不同的反響。
“多謝崔公子的好意,不過在我的利益得失之前,首先是對錯比較重要。這次賈小姐進司命監,是她做錯事的結果,跟我的喜惡無關。以後若是她有事求助,我能幫也會幫。但是若是賈小姐不理解,覺得我是為難她,從而對我產生惡意,我也無所謂,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眼見崔陵川皺眉,擔心二人針鋒相對,郭宜興忙帶著崔陵川往外走,邊走便回頭跟蘇子衿說到,“這次是文心不對,蘇小姐這樣處置並不為過。我們過來,也是因為身為朋友,不能冷眼看著文心受罰。既然蘇小姐心意已決,那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