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跟蘇子衿打什麼啞迷?”
回府的馬車上,只郭宜萱和郭宜興二人,送走了賈文心,兄妹兩個說話更隨意些,郭宜萱便直接問道。
郭宜興此時不再是剛才面對蘇子衿時開朗健談的模樣,而是皺眉沉思,聽見二妹的話,他才回過神。
“沒打啞迷,我們說話直接的很。”
郭宜興沒想到,蘇子衿竟然是這麼個直來直往的性子,跟她說話,不用什麼彎彎繞,也不用假客氣,只跟她一樣直話直說就好。
他此時不由得想,若是陵川沒有跟蘇子衿退婚,是不是婚後的日子,會過的簡單又舒心?
看著晃神的大哥,郭宜萱也不再是外人面前的溫柔,而是直接推了自家大哥一下,“大哥,怎麼又走神兒了,你還沒說為什麼呢。”
郭宜興搖搖頭,收回思緒,接著說到,“陵川如今是國子監最後一年,我也差不多,眼看結業在即,我們都想著做些實事,練練手,陵川父親是戶部尚書,於是便給了我們清丈京都附近田畝的差事。但是京都附近你知道,除了陛下賜下的田畝,漸漸的都被勳貴人家佔用了,除了勳貴人家,還有各府管家等人私下置辦。若是符合程式,合法買賣還可以,若是有些私下的名目,那誰去查,誰就是這些人的眼中釘。”
郭宜萱雖然是個閨閣小姐,卻知道這件事不能碰。
在京都,各種各樣的人交織成一張網,牽一髮而動全身,自家大哥和崔公子雖有出身,讓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卻改變不了這件事是燙手山芋的事實。
“崔世伯怎麼會給大哥和崔公子安排這種差事,這樣不是讓你們得罪人嗎?”
郭宜萱不解。
郭宜興這才苦笑著說到,“源頭還在蘇子衿身上。”
看著宜萱不解的模樣,郭宜興解釋到,“前幾日蘇子衿以一己之力,將安定伯等六七家勳貴人傢俬下擴張賜田的事抖了出來,讓陛下知道了,陛下十分滿意。所以崔世伯才會趁著這股東風,讓我和陵川參與進來,若是做得好,說不得明年國子監結業,能得個御前行走的名頭。”
郭宜萱這才不吭聲,事關陵川公子和大哥的前途,她沒有發言權,但是她還是對蘇子衿莫名有股不滿,“這個蘇子衿,就不能安分些。隔三差五的,總要弄出些事情出來。兩年前跟陵川公子退婚,轉眼又被陛下賜婚四皇子,現在又查什麼賜田,明明是馬蜂窩,偏偏又傳出陛下讚賞。也不知這蘇子衿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藥,竟這麼向著她,時時刻刻為她保駕護航一般!”
“噤聲!”
郭宜興低聲喝止二妹,掀開馬車簾子往左右看看,見此時街上行人稀少,這才放心,坐回馬車中看向郭宜萱,“二妹,你失態了。”
郭宜萱此時也縮起了脖子,恭敬到,“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