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時初也被迫慢了下來,就那麼側目斜睨著她。
眉眼如工筆畫,睫如蝶翅驚展,月光灑在他線條緊繃的面龐上,越發將他襯得清貴無雙。
他深眸長眸緊鎖著她。
令她無處遁逃。
連翹也從未想過要逃。
如果可以,她甘心情願溺斃在這深不見底的漆黑裡。
好一會兒,她就那麼眸光熠熠,眼巴巴地望著他。
就在她以為他又要說出類似,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擔心你姑姑的話時,他卻突然轉過頭去,往前疾走了幾步。
“時初……”
連翹的央求剛出口,他已經背對著她蹲了下來。
這一刻,望著他屈膝下蹲,儘可能俯低下身的背影,連翹心裡就好像開出了一朵花,柔軟又馨香,而她走向他的每一步,都如踩雲端,輕飄飄。
他是典型的穿衣顯瘦的身材,一米八五的個子,肌肉緊實,比例完美。
連翹傾身趴上他的背後,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將整個人的重量都交給他。
上一次他揹她,好像還是十年前的事。
那一次,她幾乎被綁架。
要不是他扒著車門追上來搶她,被一起帶走關起來之後,又趁機帶著她翻窗逃了出去,最後終於在半路上遇到了及時趕來的司機兼保鏢,她怕是凶多吉少了。
逃跑的時候,他背了她一路。
等保鏢找到他們,把她從他背上接過去的時候,他幾乎站不起來。
除了身上臉上各處的皮肉傷,他的左腳腳踝韌帶斷裂嚴重,足足在床上躺了五週才能下地。
那時候,紀舒帶著他住進連莊才不過兩個月的時間。
她還記得,那天剛好是紀舒的生日,所以司機才會接了她放學之後,順路再繞到他的學校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