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說了,我自己的女兒,我清楚。如果她想回來,早就來看我了。哎,人只有到了最後才能看得更透徹。我也已經想明白了,原本我一直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可是我的女兒是真的不要我了。”
邢菲聽他這麼說,心裡更加難受,再想起她的話,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什麼叫人只要到了最後,您怎麼了?”
“哎,我也活不長時間了,前些日子查出的,腦袋裡有個瘤,已經晚期了。其實以前就有頭疼這個毛病。那天實在受不了恰巧遇到來買雞蛋的商戶,才帶著我去醫院,這一查,可就查出大毛病了。”
邢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自己簡直無法把現在和剛開始那個兇狠的老婦人結合在一起。
才幾個月的時間,她卻好像蒼老了好幾歲。
“都怪我,明明已經答應您的事情,最後卻沒有辦到。”她鼻子有些發酸,儘管嗓子聲音嘶啞的厲害,但她還是堅持著表達自己的愧疚。
“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俺,就給俺聯絡一個商戶,讓把這些個雞都賣出去。也算是給手術攢點兒錢,畢竟這個手術還是有成活機率的,萬一能活了呢。”
聽她的安慰,邢菲也有了希望。
最終沒有在這裡呆下去,自己在這隻能是拖累她,公交車來的時候,邢菲便搭車回去了。
邢菲晃晃悠悠的到了家,身體完全沒有好轉。她吃下藥,給自己煮了粥,吃過後直接睡下。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門鈴聲吵醒的,腦袋轟轟的直響,鈴聲還沒有停下。
邢菲下床時腿都在發軟。透過貓眼看向門外,是閆遠!他怎麼又來了!
開啟門,她冷眼看著外面的人。
閆遠也沒有表情。
“你來幹什麼。”她開口,聲音就像鴨叫,嘶啞難聽。一出口她自己都覺得狼狽。
閆遠卻沒有意想中諷刺的表情。“給你帶了早飯。”
邢菲看一下他手中的餐盒,輕輕一笑。“真是難得,你莫非是想讓我吃過飯後再去上班?”
閆遠還站在門外,聽她這麼說眯起眼,“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嗎?”
邢菲搖頭,“免得你又說我想把你留下,我這間小屋兒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如果沒有事的話,你就走吧。”
閆遠終究是被邢菲這幅態度惹怒了,“你說的沒錯。我來就是想看看你起床沒有,免得你遲到。”
“不過我看你現在還有心情調侃我,就應該好的差不多了,你還沒有完成齊文企業的任務。”
聽他的話,邢菲心底冷笑。
“閆遠,有的時候我總是在想,你的心到底有沒有溫度。眼看著我病成這樣,你卻只想讓我為你上班,如果你是想報復我的話,那我告訴你,你成功了。我退出,今天我就把話給你說清楚,我正式辭職!”
她幾乎是怒吼的喊叫,最後一句話也破了音。
她的手腕被閆遠緊緊地遏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