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知府這才明白了一絲,只覺得十分頭疼地又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那眼下……”
景立信抬眸,看向了嚴素蘭:“眼下是如此。你們必須要有非常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謝沈氏是被人謀殺,並且確實地找到那個謀殺者,然後再寫一份訴狀,我們才能幫你們接了這個案子。否則現在死者的死因不明,你們所要訴的加害者也沒有找到,光憑著你們空口白牙的和這一直訴狀,官府是沒有辦法幫你們做主的。”
景立信這頗有幾分要勸退嚴素蘭他們的意思。
初月覺得景立信真的很聰明:他一方面是知道初月他們的真實身份的,多少要向著初月他們這邊,不能叫嚴素蘭也察覺。
但另一方面,他恐怕如今和謝家的牽連也不少。所以雖不能講明白,卻也算是在給謝家暗示,想要嚴素蘭不要繼續追究這件事了。
可惜,嚴素蘭並不曾明白景立信的意思。
她只是轉了轉眼珠子,便上前一步:“我手裡是有證據的。”
說著,她又讓人拿出來了一樣東西。
初月定睛一看,竟是一方手帕!這東西初月可眼熟極了,是從前在謝家的時候,謝沈氏繡給她的手帕。就在不久之前,遺失了這帕子,初月當時心裡頭還很是難過,因為謝沈氏留下來的東西,本就不多了。
卻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在嚴素蘭的手裡!
她將那帕子高高拿起:“這便是我那三妹妹所繡的帕子。說起來,若你們不信的話,大可以找繡娘們來鑑定的。而且這帕子我家裡頭的人都認得,是當初三房媳婦進門的時候,我三妹妹繡給她媳婦的。”
她回頭,叫了人群之中一個一直低著頭的人:“你來,說說你是如何得了這帕子的?”
那人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抬起頭來,顫顫巍巍道:“我叫花明。是……一個奴婢。一月之前,我曾在市場裡見過從遠掌櫃的院子裡出來的那個夫人。”
她說了這話的一瞬間,初月就明白這是誰了:一個月前,她和遠鱘去了一趟人牙子的市場挑選丫鬟。記得不錯的話,的確是從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謝沈氏給自己繡的這方帕子了。
原來……大約是被這人撿到了。
只瞧著這花明上前一步,看著有些木訥,說話卻清楚:“那個夫人瞧著很是年輕,穿的也很好。來市場挑了兩個人之後就走了,卻把帕子落在了我這。我……我想著大約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能賣點兒錢也好。就拿去了謝家旁邊的當鋪,正好被謝夫人撞見了,方才知道這帕子的重要性。”
她說的大概不是假話,初月只是慶幸還好當初沒有選擇這般手腳不乾淨的丫頭回來做丫鬟。
嚴素蘭總算是拿出了可以站得住腳的證據來,上頭的景立信也是微微皺了皺眉,讓人收了那絲帕,卻又生出了問題來:“可就憑著這絲帕,你就能斷定那人是殺了謝沈氏的人嗎?”
“即便不是,也一定有關!”
嚴素蘭說的斬釘截鐵:“我們思來想去,唯有一種可能性。我三妹妹被殺之時,他們三房已經有些積蓄了。可後來收斂了屍骨收拾遺物的時候,我們卻在三房之中什麼都沒有見到。沒有銀兩沒有珍珠,甚至連我三妹妹和她媳婦的妝匣子都是空空如也。我們便想,那人要殺了我三妹妹,想來就是為了這些財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