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瞧著身後跟著的兩輛光鮮亮麗的馬車,忽而就笑了笑。
這一笑,倒是讓謝司雲都有些奇怪了:“有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說來我聽聽?”
初月放下了車簾,正對上對面謝司雲的眼神:“想起我剛嫁給你的那天坐的那破轎子,就覺得如今的日子可真是過得越來越不錯了!”
那轎子謝司雲是沒有見過的,他並沒有笑,只是瞧著這樣的初月,忽而語氣苦澀:“怨我。”
“咳咳咳——你們差不多行了啊!”
初月還未說什麼,坐在一旁的齊鐸就輕咳一聲,將自己的藥箱重重地放在了腳下:“我可還在呢,你們兩個這是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倒是忘了他還在,初月覺得自己和齊鐸的相處,倒是比起從前舒服了許多。至少……他沒有動不動就發揮他那刻板而毒舌的模樣,將自己說的一無是處了。
謝司雲瞧著齊鐸,臉色倒是認真了起來:“你前日說是要出去遊歷,今日原本是要走的。早上又突然跑來告訴我,有事情要和我同初月說,如今車裡就咱們三人,你說吧!”
初月就說嘛,原本就覺得這馬車坐兩人正好,三人有些多,原來是齊鐸有事。
“對對對!”
齊鐸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也是認真了起來:“你們兩個人互換身體的事情,有進展了!”
初月的眼睛忽而就亮了亮:“怎麼說?”
卻瞧著齊鐸轉頭看向了自己:“初月,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嗎?”
身世?
初月仔細搜尋著原主的記憶,只有零星一點:“我尚在襁褓之時,就被人扔在了珍珠村的海邊。那時候青水庵的代惠師太路過海邊,見著了我,就收養了我。因著是在月亮初升的時候撿到我的,所以就給我起名初月。我從小到大都在師太身邊長大,師太也常說或許有朝一日我父母會來尋我,畢竟這樣動盪的年月裡,沒有人會想要丟棄自己的孩子,要我耐心等著。”
初月聳了聳肩,其實對自己的父母並沒有什麼執念:“不過這些年我也沒等到。怎麼,你不會要告訴我,我和謝司雲互換身體,是和我的身世有關吧?”
齊鐸點頭,看著初月的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在二十年前,曾有一人在珍珠村有些名氣。她是個織紗女,名叫喬凜雲。”
這個……初月是沒有聽說過,在原主的記憶之中,也不曾有過這樣的一個人的。
可說起這個人,謝司雲卻是點頭表示知道的:“這個人是從別處落了難流落到珍珠村的。因為有著一手織紗的好手藝,所以曾經投靠謝家,就住在我們三房隔壁。”
說著,他的臉色還紅了紅:“說來慚愧,那時候我的父親還沒有娶妻,曾想娶這位美貌的喬凜云為妻子。可後來聽說她生了個一場大病之後就不告而別,如今若是問起我的母親,大約還是知道這個人的。”
看來從前謝司雲的父親,也是個有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