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陰雨婉只是盯著齊鐸，步步緊逼：“阿鐸，你從小到大，我都教你做錯了事情要道歉。你如今既還在我的門中，便要遵循我定下來的規矩，給初月道歉。”
這下，齊鐸是倏然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陰雨婉：“師傅……你讓我對這個女人道歉？！”
他似是也來了脾氣一般，梗著脖子瞧著陰雨婉：“師傅忘了昨日如何同我說的嗎？你說要為我定下個新的規矩，便是日後出師了就是㡳徹底與您沒有關係了。您說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所以師傅如今已然不是我的師傅了，您所說的話，我聽也可，不聽也可，不是嗎？”
這回……是真的糟了！
初月看向了謝司雲，果真瞧著他也是愣住了，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
可齊鐸和陰雨婉之間的種種，今日也不過只是個導火索。
陰雨婉沒有想到齊鐸會如此，眼中的傷神顯而易見：“原來……你竟是如此想法。”
她垂眸苦笑：“如此……便罷了！你自前去吧，如你所說，我們之後橋歸橋路歸路。今日你如此對待朋友，他日便如此對待你身邊所有親近之人就是。不必聽我良言相勸，你且去吧。”
他們說的都是氣話，卻也都是最傷人之話。
誰都沒有想到，他們會是如此收場。
齊鐸不再說的更多，只是孤身一人率先上了馬車。
陰雨婉站在原地良久之後，也是對初月和謝司雲行了個禮，而後彷彿毫無留戀一般地轉身離開。
初月和謝司雲對視一眼，小聲嚅囁：“闖禍了吧？”
謝司雲卻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未必是闖禍。唯有如此，他們方才能看清自己的內心呢！”
初月撇了撇嘴：“合著你還成了個功臣？”
謝司雲拉了一把初月，因為疼痛而煞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難不成我不是為了你出頭？你當真是好沒良心！”
他是……為了自己？
初月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方才的確說了，這一路上齊鐸都在針對的事情。
看來這一路上，他雖然是默默地不喜歡作聲，卻是將所有都看在眼中的。
虧得之前初月還擔心，他是否會相信齊鐸的話，而疏離自己呢！
瞧著，這男人果真是狐狸一般地聰明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