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微微顰起,如同精雕玉琢一般的側臉,映著外頭淡淡的幾分日光,顯得朦朦朧朧的。雖只著了一身淺褐色的粗布衣衫,頭上斜斜一支檀木的簪子,卻顯得格外脫俗。
除卻那一直顰起的眉頭之外,這人當真是不凡。初月以為,謝司雲那張臉就夠帥的了,沒想到這還有個比他還帥的。這男人交的都是什麼朋友啊?珍珠村兩個帥臉,他們兩就一人佔了一張了。
進門的時候,齊鐸卻沒有關注到謝司雲和初月,只是皺著眉,不住搖頭:“怎麼我走了這幾年,伯母的情況會變成這樣?謝司雲我和你說,你們家肯定有內鬼。伯母的藥吃的就不對,否則絕不可能身體變成這個樣子!”
不會吧?
他抬起頭,憤憤地盯向了初月:“你這個兒子是怎麼做的?!你們三房一向都在隱忍偷生我是知道,可起碼也得保住性命了才能偷生!”
誒?不是說他知道了嗎?怎麼還對著自己發火啊?
初月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齊鐸倒是反應過來了,轉頭就看向了定著初月的身體的謝司雲:“還好你給我寫信說伯母近況不佳,若是再晚些,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被齊鐸說的一愣愣的,謝司雲整個人都沒了氣焰:“那……現在要如何?”
初月倒是難得看到謝司雲這般被壓了一頭的模樣,心裡是說不出的暢快。
齊鐸將診脈的手拿了下來,而後嘆了一口氣:“你信中所說,過段時間去南海要將伯母帶出去,便送去我師父那裡吧。我如今大約對伯母的病情有猜測了,能穩住一段時日。約莫是中了斷腸草之毒,好在用毒之人所求的是緩慢之效,因而用量較少,還有的救。”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站起身來:“同你說過的,我師父在揚州。那邊人傑地靈,也好讓伯母養病,這事兒你儘快去做就是。”
而後才轉頭看向了初月,柔了柔自己的額頭:“你們兩個人,隨我出來,我仔細瞧瞧你們的病情。”
初月對這人的印象……其實不那麼好。瞧得出,他不是壞人,只是沒有情商不大會做人罷了。
尤其是不知為何,初月覺得他好似莫名對自己有些討厭。
同他去了一邊,他才正襟危坐地坐在了他們跟前兒,而後看向了初月:“是你做的吧?”
什麼?
被他問的有些懵,謝司雲也是走上前,擋在了初月的跟前,微微皺眉看著齊鐸:“信中就同你說過了,她也不知情。何況謝家三房有什麼可圖?她不必做這些。”
他們在說什麼?
齊鐸站起身,一把拉開了謝司雲,而後一步步地逼近初月:“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沒有人可以傷害司雲!總有朝一日,我會扒開你的狐狸皮,看看你的真身!”
難不成他以為,他們會互換身體,是因為自己?!
雖然在內心裡一千次一萬次地強調,這個人是老闆的鐵哥們,不能和他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