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沉默，讓謝司雲站起身來，正想同躺在床上的初月說些什麼，可看到那女人的一個女子，卻又是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初月大約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累到睡著了。
仍是合衣躺在床上，呼吸卻變得幾分沉重了起來。
謝司雲上前，伸手輕輕觸碰初月細膩的臉頰，在這漫漫長夜，唯剩下一聲嘆息罷了。
大約是因為晚上睡得好，所以早上不必旁人叫，還未天亮初月就早早起了身。
開業的時辰曾海棋他們早就挑好了，放炮掛彩迎客，他們也算是熟門熟路無需初月操心。
可很快，當第一波客人進門之後，問題就出現了：昨日他們做好了分割槽，一樓大廳裡頭主要接待平頭百姓們家的女子，以屏風隔開一些小的區域讓她們試用珍珠粉，倒是人滿為患。
然而後頭大屏風隔出來的兩個區域用來接待貴客的，卻是人丁冷落。連昨兒說好要來的那些官爵人家的丫鬟婆子，今兒也不見了蹤影。
姚青煙出去問了才知道，是隔壁街的香樂坊在作祟！
香樂坊在東州城，也是有了名氣的胭脂水粉鋪子。那些大戶人家平日裡進的東西，十之八九是由香樂坊出的。
初月她們前兩日的動作，也驚動了香樂坊。所以今兒一早，香樂坊就放出了訊息，只要從前在他們家買過胭脂水粉超過一定數量的，今兒進店就免費送。
那些人自然是沒有功夫來這新開的凝脂坊了。
姚青煙憂心忡忡地瞧著初月：“這可怎麼是好？”
初月卻不擔心：“讓她送去！這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她有本事就日日都送，否則早晚有一日，這些人還是得來咱們這！”
話是這麼說，可人不來，總歸是個問題。
初月自晨起便站在了門口等著，姚青煙也明白初月的想法：“若是如玲姑娘真能來，憑著她在東州城的名聲，也不怕隔壁的送再多東西。可若是她不來……”
正當她說著的時候，初月就瞧見了個低調的馬車停在了他們的門口。
馬車車頭懸著的鈴鐺，和前些日子在如玲姑娘那裡的一樣。
於是初月忙站直了身體，對姚青煙自信一笑：“這不是來了嗎？”
果真，一個亭亭嫋娜的身影，從那馬車裡下來，未帶面紗，如天人下凡舉手投足之間全是凡人不可得的優雅嫵媚，可不就是東州城如今正當紅的頭牌樂娘，如玲姑娘嗎？
“嘶——”
初月似乎聽到了周圍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那可是……如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