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倒是也感念,當初只是為了不讓小琦嫁給那姓周的,才拼著沒了名聲鋌而走險。
如今瞧著,竟是成全了這一對有情人,當真叫人感懷。
這是最好的一日了。
至少在初月的心裡,是這麼感覺的。
有愛人和親人都在身旁,一同把酒言歡一同訴說著這些日子的趣事。
連不勝酒力的遠鱘,都多喝了兩杯,很是開懷。
不知不覺,便到了深夜裡。
外頭下起了大雪,紛紛揚揚地在夜空之中,卻並不曾讓人感覺到寒冷。
該是告辭之時,曾海棋起身,牽起了謝江琦的手:“瑞雪兆豐年,希望明年是個好年景。”
初月也隨同謝司雲起身,瞧著外頭的大學,心有感觸:“明年,定會是個好年景的!”
瞧著姚青煙也要走,謝司雲便推了謝安一把:“如今外頭不安全,這裡離凝脂坊又遠。你送姚姑娘回去,我們這做主請客的,方才能安心。”
初月知道,這是要撮合他們呢!
連謝江琦和曾海棋都得了幸福了,姚青煙和謝安中間隔著的那座山,也總要越過去才是。
一時之間,這偌大的宅院裡,就剩了初月和謝司雲。
瞧著外頭的大雪,初月忽而覺得,氣氛變得曖昧了起來。
又許是因為酒精當頭,初月竟是主動地牽著謝司雲回了屋子,笑眯眯地瞧著這溫暖的臥室,又主動投懷送抱地靠在了謝司雲的懷中:“謝司雲,謝謝你。”
謝司雲並沒有喝醉,卻也驚訝於初月的主動,伸手攬住了初月的腰:“你我之間,還需這般客氣?”
初月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之間,輕輕地搖了搖:“謝司雲,你知道的,我是誰。”
這話突然聽起來,似是有些莫名其妙。
謝司雲卻是心頭一震,舒爾明白了初月的意思:“你……看出來了?”
初月嘿嘿一笑,打了個酒嗝:“該是你看出來了。而且你早就看出來了,是不是?”
謝司雲的心裡,變得有些害怕,從前只是猜測,如今竟是事實嗎:“你……不是初月,對嗎?”
初月點頭,卻又搖頭:“我覺得,我們之間不能有秘密,而且還是這樣大的秘密。謝司雲,你雖是早就看出來的,可我主動招認,和你早就看出來,是兩碼事!“
初月的坦誠,卻讓謝司雲的心頭微痛。
他緊緊地摟住初月,終於直面這個事實:“你說的對,從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那個青水庵的初月。可是……你又分明是她。我不明白,如今也不想去明白了。”
眼瞧著初月抬眸要說話,他卻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抵在了初月的嘴唇上:“月兒,我不管你是誰。你就是我的初月,是謝司雲的夫人。這輩子,我認定是你,不會改的。我只求你……別走。”
謝司雲方才明白,他之所以不願提起這件事,是因為他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