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覺得,在路上最重要的除了吃飽穿暖之外,還有每個人的心情。
其實來的時候他們大家的心情都是不錯的,雖說初月和齊鐸偶爾有摩擦,不過大多都是初月忍了,也不曾有什麼大事。一路也並未覺得憋悶,就這麼來到了目的地。
可現在……
初月敲了敲自上了馬車就一直黑著臉的謝司雲,又看了看一直低著頭悶不做聲的齊鐸,也是低了頭,覺得胸口都悶的慌。
尤其是這會兒她定著謝司雲的身體,是坐在他們二人中間的。
這馬車位置又小,只覺得左邊如油鍋,右邊似寒獄地將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直到右邊的齊鐸先動了動,初月便聽到了他蚊子一般的聲音:“對不起。”
他說什麼?!
這個總是板著臉的高傲男人,難不成在道歉嗎?
初月不是故作姿態,是委實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齊鐸低著頭深吸一口氣,彷彿在給自己加油打勁一般,做足了準備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坐在初月左邊頂著初月身體的謝司雲:“我說,初月,對不起。我師傅說得對,這一路你對我多有忍讓,我卻總是抓著沒有證據的事情對你多加為難。在這裡鄭重地同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啊……好可惜啊!
怎麼就是謝司雲那廝佔據了她的身體呢?她好想要親自體驗一下,被齊鐸這樣的人道歉是什麼滋味啊!
謝司雲終究是抬起頭倆,臉上卻滿是傲嬌地瞧著齊鐸:“你是為了你師傅的關係,才對初……對我道歉的吧?若不是真心的,我也不稀罕!”
哎呀,這男人,差不多就得了嘛,幹嘛非要得理不饒人呢?
初月私底下輕輕地扯了他的衣袖,卻被他躲開了去。
急的初月都要跳腳,害怕齊鐸這樣的脾性他們二人又在這吵起來,她要如何啊?
但齊鐸的眼中雖說是有些無奈的生氣,卻到底按捺下了自己的脾氣,好言好語解釋道:“自然是我想明白了的。若是因為我師傅,我又何至於為了你同她鬧成這般田地?你接受我的道歉也好,不接受也罷,在不能直接證明你要傷害司雲之前,我會盡量以平常的心態對待你。”
分明就是知道自己理虧,還說的這般振振有詞。
初月有些頭大:她身邊這些要相處的,都是什麼人啊?怎麼比從前在職場上的時候還要累人呢?
好在謝司雲也總歸不算是太過拿喬的人,瞧著齊鐸這也是有誠意的,便略微點頭,就此作罷,車上的氣氛才好了不少。
初月不知是否因為臉皮拉不下來,所以這次他們互換身體的事情謝司雲並沒有讓齊鐸知道一星半點兒。等到進入了南州城的地盤的時候,天放晴了,他們自然也是悄無聲息地又換了回來。
雖說都是燁國的州城,可是比起流民遍地的東州城的慘狀,南州城要好上許多。
南州城背靠南海,北鄰燁國最大的港口城市楚州城,前頭還有寶藏遍地的先雲山,可謂是人傑地靈。
這些年整個燁國因為國庫空虛和外敵的虎視眈眈,而日漸顯出了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