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她來到了燁國,以一個民間女子的身份。
她對燁國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甚至因為蓬萊的皇室複雜,她一度想要在燁國生活。
後來她就遇到了齊鐸的父親,二人一見鍾情。
可在京都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她的身份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敏感了,不過多久就被齊鐸的父親發覺。
齊鐸的父親自此對她敬而遠之,她也不是那糾纏的主兒,就回到了蓬萊。
可回了蓬萊之後,她才發覺自己懷孕了。那個時候她已經重新開始掌控權力,加上蓬萊內患不斷,所以她秘密地生下了齊鐸之後,就將齊鐸送去了他父親的那裡。
她沒有想到,齊鐸的父親會不要自己的親兒子。
所以在齊鐸十五歲的時候,她才知道了齊鐸是如何處境。彼時的她已經嫁給了蓬萊的總兵,二人幸福美滿。所以對於自己的丈夫,她沒有半分隱瞞地說了齊鐸的事情,丈夫也支援她將齊鐸接回來。
他們便在蓬萊公佈了齊鐸的身份,並且為齊鐸求了一個“容”字作為封號。而後夫婦二人親自來到燁國,找到了當時已經拜了陰雨婉為師的齊鐸。
說來也巧,陰雨婉的祖上便是蓬萊人,在收了齊鐸這個徒兒之前,也常常遊歷蓬萊,所以和公主甚至算是舊相識。
可是那時候的齊鐸一心以為,自己是被父親和母親所拋棄的,便拒絕了公主要將他帶回蓬萊的提議,只說他對皇室事情沒有半分興趣,只想留在陰雨婉的身邊深造醫術,治病救人。
所有人都明白,齊鐸的心裡有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所以沒有人逼迫他。
時至今日,齊鐸都不曾回到過蓬萊。但是他和他的親生母親的關係倒是緩和了不少,至少偶爾也會往蓬萊寄去一封信,訴說他的近況。
陰雨婉始終相信,齊鐸和他的母親會越來越好。
所以也一直都不曾逼迫過齊鐸,只是沒想到在東州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才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看到齊鐸安好,陰雨婉就如同從前一般地對齊鐸冷淡。
而齊鐸——
午間好不容易有個下車休息的時間,初月剛伸了個懶腰,就看到齊鐸哈巴狗一樣端了一碗飯過來遞給了陰雨婉:“師傅,這外頭的條件艱苦一些,還望您不要介意。”
初月白了他一眼,望向了謝司雲那邊:人老人家一人坐在茶鋪裡頭吃的正香,怕是都忘了還有個她在這嗷嗷待哺呢!
陰雨婉是接過了齊鐸手中的飯碗,卻又遞給了初月:“月兒你餓了吧?先吃吧,我不餓。”
齊鐸瞧著初月順手接了碗,氣的是吹鬍子瞪眼:“師傅,那裡頭有您最愛吃的流黃蛋,您別就這麼將徒兒的心意送了旁人啊!”
陰雨婉卻不甚在意:“在外頭大家都辛苦,我作為你的師傅,自然也是月兒的長輩,讓她先吃是應該。”
這冰冷的態度,初月瞧著都覺得心寒。
齊鐸的笑容也是僵住了,手尷尬地上上下下比劃了一下:“那……師傅你有什麼,就和徒兒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