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和謝司雲商議之後,本是想叫上冷紅冬一起去的。
可冷家如今在京城失勢之後,便緊閉大門。
初月好不容易讓冷家的一個丫鬟進去給冷紅冬傳了話,冷紅冬卻回話說,她就不去看景立信了。她與景立信這輩子的緣分就僅止於此了,叫初月他們轉告景立信,勿念就是。
有時候初月覺得,冷紅冬很深情,可有時候又覺得,她有些無情。
短短几日的時間,京都已經被夜雨風的人整理得差不多了。
他們一路從府中到天牢,都有曾海棋的人護送。
從前的天牢是隻要給錢,便就能進去看人,看守天牢甚至都成為了肥差。
然而現在卻是並非如此了。
天牢之中有人重重把關,他們也是一路用了曾海棋的令牌,方才能進入天牢之內。
便是再與從前不同,天牢也總歸是天牢。
此刻的天牢之中,亦是髒亂差集於一體。
新皇登基之後,投了許多的囚犯入天牢,所以此刻牢中不斷地傳來了那些囚犯們的嚎叫聲或者求饒聲。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四處都是一股讓人難以言喻的臭味。
謝司雲走在最前,領著初月一路朝著天牢最深處的死囚區域而去,路過了許多從前尚且還是京都權貴,如今卻只成了階下囚的囚犯們。
不得不讓人感慨一句,時移世易:他們從前那般高高在上,如今卻死的死,瘋的瘋,那沒死沒瘋的就只能等候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日復一日地祈求上蒼垂憐。
景立信所在的囚牢,是一人單獨一間的。
初月他們瞧見了景立信的時候,他正穿著一身囚服,盤腿坐在下頭髮了黴的稻草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身上有著一道道地血條,想來是經歷了一次拷打了。
景立信平日裡就是個文弱書生,所以大約是沒有經得住太多的拷打就招了,身上的傷倒是也不算太重。
只是和從前……似是完全變了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