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時候,謝司雲還在沉沉睡著。
她好像很少見到這個男人這般沒有精神的模樣。
燭光映在他好看的側臉上,讓他像是因為受了傷而陷入沉睡的王子一般。他的睫毛微微顫抖,額頭也輕輕顰起,不知是否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瞧著他額間有汗水,初月忙擰了一條冷帕子輕輕地擦拭著他的額頭。
“初月——”
卻聽他忽而喊著自己的名字,嚇得初月的手上一個激靈,差點兒將那帕子給扔了。
可仔細瞧著,謝司雲的眼睛還是閉著的,讓初月有些不確定地輕輕喊了一聲:“謝司雲,你在和我說話嗎?”
初月的聲音很輕很輕。
謝司雲卻沒有回答,只是口中不住地呢喃著:“初月……初月——”
臉頰有些微微發燙,畢竟是初月頭一回體驗到被人從夢裡喊著自己的名字的感覺。
他……是夢到了自己吧?
將他額上的汗水擦乾淨之後又將冷帕子敷在了他的額間,這才瞧著謝司雲那皺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了。
他的額頭還是滾燙著的,初月嘆了一口氣,竟不知為何對這男人生出了一種可憐的心情來。
只是她才剛剛將帕子換了,便又聽他呢喃地質問:“初月……為何這般對我?”
她怎麼對他了?對他還不夠好啊?那簡直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啊!
初月仔細看著謝司雲,不知這男人在夢裡到底將自己給想成了什麼討厭的模樣。
卻也是鬼使神差地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了謝司雲的臉頰——
不像是想象中的那麼光滑,反而因為他的下巴有胡茬,有種輕微的刺手的感覺。
可是這才是讓人踏實的感覺不是嗎?不像是方才那般他被燭光照著的不真切。
初月輕嘆一口氣,有些苦惱:她怎麼會對謝司雲有這種感覺呢?覺得……有些心疼這個男人。
就這麼初月在自我懷疑,和身旁謝司雲的呢喃聲之中,不知不覺,竟趴在了謝司雲的身旁睡了去。
直到感覺到有人將衣裳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她還不忘了嘀咕一聲:“謝司雲,你好了嗎?”
沒有人回答她,她一個激靈突然坐起來,卻看到了一旁只穿著中衣的齊鐸,正在給謝司雲把脈。
身上充斥著齊鐸房間那般的藥香味道,讓初月有些彆扭地將身上齊鐸的衣服摘了下來:“那個……謝謝啊。不過我不冷。”
齊鐸只是轉頭,冷冰冰地撇了初月一眼:“那就把衣服還給我。要你好好照看病人,你居然在他旁邊睡著了。你當真不是一個賢妻良母,真不知平日裡司雲那般護著你,又是為何。”
謝司雲是挺護著自己的,還不是因為他們常常互換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