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旁的珍珠尚且還在縣中的範圍內售賣的時候,景立信已經找到了東州城中的大戶,只要初月和謝司雲的手中有東西,景立信就可以幫他們賣出去,並且是絕對安全,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訊息的。
所以隨著夏日的暑熱越發逼近的時候,“神秘商人”在東州的訊息,也不脛而走。
無人想到初月他們,初月就只管著自己這一灘子事情就是了。
這一日午後,日頭正毒辣。
謝司雲照例回了珍珠村巡查他們的養殖區域,初月下午要去見一些夫人小姐,畢竟交際也是生意的一部分。
所以午飯之後,她就留在了家裡,準備睡一覺。
卻聽得門被急促地敲響了——
初月開了門,就嚇了一跳:門外跪坐著的,竟然是渾身是血的陰雨婉!
初月知道她一定不想讓旁人看到,所以只叫了雅仁來立刻將陰雨婉扶了進門,這才發覺她的身上幾乎全是劍傷。
更糟糕的是,齊鐸不在!
他隨同謝司雲一起去珍珠村了,說是要去給之前一個生病的孩子複診。
陰雨婉整個人已經有些糊塗了,初月便找了藥箱子來,親自給她上藥。
可她高燒不止,拉著初月的手只是說胡話:“我將他殺了……是我親手將他殺了……日後,再無人阻擋你回家。阿鐸……再也無人阻擋你回家了!”
她殺了人?是為了齊鐸?
初月不敢耽擱,忙讓雅仁立刻趕到珍珠村去喊齊鐸和謝司雲回來。
陰雨婉的身體滾燙的溫度,讓初月感覺到害怕。
她那沾滿了鮮血的手,卻死死地抓緊了初月:“可是為什麼?!阿鐸,為什麼你說你不要這些?!阿鐸,我替你殺了他,我已經替你殺了他了。阿鐸……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她其實……很愛齊鐸吧?
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對齊鐸的愛已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初月走上前,盡力在給她止血:“別怕,齊鐸一會兒就回來了。”
陰雨婉似乎聽不到齊鐸說話,只是死死地抓著初月的手。
可初月還沒等到齊鐸和謝司雲,就聽到了外頭嚴素蘭的敲門聲:“初月?在不在?”
她的聲音似乎很急,初月掙脫了一下,沒能掙脫得了陰雨婉的手,只能先應付著嚴素蘭:“嬸嬸,有什麼事?”
嚴素蘭繼續一邊拍門一邊道:“出大事了!蓬萊第一劍客被人殺了,那些人一路追刺客竟然追到了咱們這裡來。母親讓我來告訴你,一會兒怕是有人上門要進屋子裡搜查,要你放他們進門。咱們是做生意的,講究和氣,那些蓬萊皇室的人,咱們可惹不起呢,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