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未等初月細細去探究那波光裡究竟要翻湧而出的是什麼,謝司雲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倏然起身:“好了,外頭涼。回去睡吧,明兒我有兩顆珍珠交給你,不是好物件但也賣得上價錢。你替我賣了,回來好給母親備藥。”
謝家賴以生存的東西就是珍珠,沒想到謝司雲還弄上了兩顆私藏。
若是讓大房知道了,他們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初月自然是不會那麼聽話地就隨著謝司雲回去,只是瞧著他的背影囑咐道:“那你明兒給我尋個穩妥的方法出了謝家,我自有辦法幫你。”
那一晚,初月到底是沒有睡著。
天矇矇亮的時候,才小睡了一會兒,倒是也還算精神。
披了披風遮了容貌躲過了旁人,原本是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出去賣東西。
卻沒成想站在那謝司雲說的“萬分穩妥絕不會被發覺”的洞跟前的時候,初月的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你就讓我從這出去?!”
那是個小半人高的洞,被雜草覆蓋著不仔細瞧還瞧不見。說是狗洞吧,比狗洞還是要大一些的,更像是小孩子玩耍的洞。但即便是初月夠瘦,鑽這樣的洞也實在是費勁。
謝司雲一副無辜的模樣:“自然。你也瞧見了,一路走來沒被旁人發覺,這地方又偏僻又安靜,可不是個好地方?”
是沒被發現,就謝司雲那一腳碰到花瓶子的聲音差點兒沒給初月嚇個半死,沒被發現純屬他們運氣好罷了。
初月是說什麼都不願鑽這狗洞,謝司雲卻有些不耐煩地先朝著那洞口走了一步:“走啊,我也得去,你當就你一人要出去啊?”
這男人也要鑽洞出門?
好像……也成啊?
他男子漢大丈夫都不怕丟人折了骨氣,她又怕什麼呢?
能屈能伸才是好漢!
這這麼想著初月便一不做二不休,低頭就朝著狗洞鑽了去——
一邊鑽,還一邊忍不住地要抱怨:“呸呸呸,這地方多久沒有來過人了?別說是人了,狗都沒鑽過吧?謝司雲,你今兒讓我鑽狗洞,這仇我記一輩子你信不信?!”
這麼嘟囔著鑽過了這個洞,初月卻在出來的一瞬間看到那男人好整以暇地負手立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呆立在了當場:“謝司雲,你怎麼出來的比我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