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行,看在他病了發燒了的份兒上,她忍了!
幾乎是扛著謝司雲,初月覺得她每走一步都是艱難。
而且讓初月意外的是,謝司雲是發燒又不是喝多了,怎麼會就在自己的背上開始說胡話了呢?
反正不管怎麼樣,先把他扛回去才是正事!
饒是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張府並不算遠,初月將謝司雲扛到門口的時候,也已然是滿頭大汗了:她這身體實在是太瘦弱了,謝司雲這男人平日裡裝的一副病弱的樣子,誰知道居然這麼沉!
而且她不僅要扛著謝司雲回來,還得哄著他那說胡話的嘴,防止他亂動。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一定是上天派這男人來折磨她的。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了,就看到了齊鐸正站在門口。
總算是看到救星了!
還沒等初月呼救,齊鐸也看到了他們。
臉色一沉,匆匆地跑了下來,指著初月便訓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你們如此行事成何體統啊!?還不快分開!”
初月本就夠累的,如今被他還要這般訓斥,自然是沒有了好臉色。
白眼一翻,也是怒道:“你瞎啊?!沒看到他發燒了嗎?!你以為我想扛著他回來啊?我怎麼知道這男人居然生病了也不吭聲,我可是把他從西街一路扛回來的。你要是不能幫我忙,就給我走開!別再我跟前瞎喊,擋我路了!”
初月這般厲害的模樣,齊鐸甚少見到。
愣了愣,這才上前幫初月扶了謝司雲:“哎呀,他身上怎麼這麼燙?我先扶他回你們的屋子,你去我的屋子裡拿我的藥箱來!”
不道歉?還指揮自己幹活?
初月彎了身子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息,也顧不得和齊鐸計較更多,只休息了一下,又跑向了齊鐸的房子。
說起來,這還是她頭一回接觸齊鐸這般私密的地方,畢竟平日裡齊鐸防她比防賊還厲害。
瞧著齊鐸是個嚴肅的掉書袋子,卻沒想到房間還有幾分意趣:他們如今雖是客居旁人之處,可齊鐸的案几和窗臺上都擺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小花兒,瞧著格外有生機。
他的屋子裡還有股藥香味道,並不如想象中的中藥味道那般刺鼻,意外地讓人覺得很舒服。
初月也沒有在他的屋子裡多待,只拿了藥箱子便離開了,走時聽到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也來不及去管了。
進了自個兒的屋子,就看到連張老爺也驚動了。
齊鐸皺眉看著謝司雲,不住搖頭:“他這應該是從路上開始就不舒服了,卻非要強撐著。現在突然發了高燒也好,將病氣都發出來。有我在,必不會讓他出事,只不過就是咱們要在南州城多住上兩日了。”
瞧著躺在床上的謝司雲呼吸沉重,滿面汗水的痛苦模樣,初月也是心有不忍。